他心中的情感,犹如翻涌的潮水,愈发复杂难辨。
随着华妃重振旗鼓,再度起势,甄嬛亦再得盛宠,风头正劲。
两人曲意承欢,斗艳争辉,也只是个平分秋色的局面。
沈眉儿因有孕不能侍寝,被撤下了绿头牌,就在宫中安安静静地待着,皇上不来她反而轻松许多。
安陵容也因为歌声承了宠,总算是把“完璧归赵”的那一出戏从身上摘下来了,得以在君王侧留有一席之地。
至于其余嫔妃,唯有夏冬春偶尔得见天颜。
而其余宫殿则在炎炎夏日的烘烤下,显得格外沉闷与漫长,时光仿佛停滞。
一日午后,阳光斜洒,沈眉儿刚从午睡中醒来,陈福海悄悄来报。
说及近日平湖秋月之处,常有形迹可疑之人徘徊,然细细探查之下,却又一无所获,故此特来请示沈眉儿的示下。
沈眉儿细想了一番,心中已有计较,估计是华妃忍不住要动手了。
毕竟,华妃那边仍然以为沈眉庄是假孕,若是拖的时间太久,说不定就该露出破绽了,到时她的计策就失了先机。
沈眉儿不慌不忙,早就有了对策,遂对陈福海低语几句,安排妥当。
及至黄昏时分,刘畚依例前来为沈眉庄请平安脉。
沈眉庄借机对刘畚轻声说道:
“华妃怕是要耐不住性子了,刘大人可要早些准备。”
随后,趁着夜色渐浓,陈福海便携刘畚匆匆赶往九州清晏,求见皇上。
雍正闻听太医与平湖秋月的执守太监一同求见,心中不由一惊,还以为惠贵人的胎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传二人入内。
谁知刚刚进殿,刘畚已然俯跪在地:
“求皇上饶恕微臣死罪!”
话音未落,整个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雍正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等待着下文。
刘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微臣有罪,昔日受曹贵人以性命相威胁,让微臣在惠贵人所用的安神药中,加入能使人呈现孕相的药物,微臣不敢以皇嗣弄虚作假,故而与曹贵人纡余委蛇,谎称惠贵人此胎就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