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徽:“他们检查那些进出城的百姓,记录在案,这样就会留下过往信息。”
“唯独在某个阶段对某一类人开放特别通道!”
见男人提起这个。
谢安点点头:“这个我了解!”
“在五月末到秋闱之间,凡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都予以最大的支持,只需登记花名册,就可放行,当初这还是圣上的旨意!”
萧慎徽唇瓣微勾,一双深邃,带着寒光的眼眸对上好友的视线,嗤笑道:“小侯爷,这就是原因!”
“这么多人进京,哪怕是分批进入,也有可能引起护卫军的注意。”
“还有,所有进京赶考的书生都安排在城东,京兆尹会不定时地带着护卫军前去各大客栈里检查人员租住情况。”
“倘若他们假冒书生过城门,到城中再变装,也一定会被查出来,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大费周。”
谢安穿着大红色的锦服,金丝腰带将腰身束得纤细。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衣摆时不时扬起。
他走到萧慎徽的面前:“所以,幕后的人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萧慎徽浅笑:“不仅是大富之人,更加有权利,亦或者与朝中大臣,地方官员都相互勾结。”
谢安纨绔的嘴脸此时也全都收起:“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萧慎徽回身, 来到书案旁边, 找出地图拿到灯下。
他指着京城的位置:“在五月末与秋闱八月末之间,全永昌上下的作弊书生都会聚集在京城中。”
“倘若这个时候, 临近边关的青州,正好爆发了一场疫病,边关军中再闹出一些祸乱,那岂不是……”
还未等他说完, 谢安就接着说道:“这是想让圣上长出三头六臂吗?”
“又要检查京城里书生是否带来疫病, 还要派人前去镇压青州,接着要顾忌军中……”
谢安白净的面庞上闪过片刻的狠厉:“小爷儿之前还奇怪呢,为何严游要把他儿子送去军营!”
萧慎徽面容沉到了极点:“他们这是想造反!”
‘造反’二字落下的瞬间。
犹如晴空里的一个惊雷,惊得人不知所措, 心惊胆战。
谢安沉默了片刻, 扬眉小声道:“王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萧印过来, 是不是这事和他有关系?”
萧慎徽颔首思索了下后,便摇摇头,语气肯定:“不会的!他是太子!”
“萧印虽手段残忍,但不善于主攻计谋,喜欢直来直去,更何况,他身为太子,这永昌朝早晚都是他的!”
谢安急得跳脚:“万一他等不及了呢?”
话音落下, 萧慎徽忽然侧目, 与他四目相对。
半晌之后,男人再次摇摇头:“那也不可能是太子!”
“如果太子着急想早日登上皇位, 那从圣上的身边下手不就好了?何必把手伸进科举和边关来!”
“若是被发现了, 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这么做也是舍近求远,萧印他是不擅长计谋, 但也不是个傻子。”
谢安瘪嘴:“……”
从来到庆门县, 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没吃过一顿饭, 折腾得身疲力竭……
谢安见找不出苗头来,这会儿浑身脱力。
他转身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 摊开四肢,无聊望着房顶:“不是萧印, 那还能是谁呢?”
“光凭我们得知马老板与严游,还有那个杨琼……他们怎么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萧慎徽转身回到书案后方,撩起衣摆安稳地坐下,拿起面前的狼毫笔,抬手沾了沾墨汁。
然后提笔开始写公文。
他一边写一边说道:“本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上述给圣上,不管如何,青州的科举考试必须重新开始!”
谢安歪头问:“那萧印呢?怎么办?”
萧慎徽眉目深沉:“他?先让高沛关他几日再说!”
“嗯……”
不一会儿,男人就写好了两封信。
叫来信使,让他送往京城宫中……
……
天色微微暗淡下来。
萧慎徽从前厅忙完之后, 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小院里。
他几步走到卧房门前,脚步微顿。
侧目看向守在门口的侍卫:“里面的人可醒来过?”
侍卫颔首回应:“启禀王爷, 从下午到现在,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