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她还没说完,就被潘氏无情的拒绝。
林娇:“……”
说说笑笑之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潘氏端着最后一盘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林大福的身边,柔声道:“菜都上齐了,吃吧!”
“好勒!”
林三率先站起来,伸长胳膊夹了一截猪尾巴塞在嘴里。
小主,
他口齿含糊道:“娘,你做的猪尾巴,儿子吃一辈子都不腻!”
潘氏笑道:“爱吃,就多吃些。”
林大福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训斥道:“你这小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嘴里虽然训着,但却站起来将猪尾巴挪到了几个孩子面前。
……
夜色渐渐深了。
潘氏和林娇率先挺不住了,在饭桌上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后,她们就回去房里了。
接着就是林三。
一碗酒下肚,过了约莫一刻钟,肚子里的酒气慢慢开始上了脸。
他脸色屯红,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此时也迷离起来。
坐在饭桌旁,又捧着酒碗喝了好几口。
然后自己一个人滚到了一旁的土炕上,抱着酒壶一个劲儿嘿嘿地傻笑。
饭桌上。
林大福与大儿子林清相邻而坐。
两个人此时正低声交谈,他们脸上俱是眉头轻蹙,满目严肃。
林清偶尔点点头,回应着。
一直到月上西楼。
已经过了三更。
林大福才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房里。
借着外面的月色摸上床,从后面抱住了潘氏。
潘氏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轻声地问:“喝完了?”
林大福闷声嗯了一下:“嗯,喝完了……”
他顿了顿,怕妻子责备又补充一句:“没喝多少。”
潘氏转过身,面对着丈夫,询问道:“和清儿聊完了?”
“嗯……娘子,明天我们把家里的东西归置归置,能换成银钱的全部换成银钱。”
潘氏挑眉:“我们要搬走?”
林大福察觉到了身旁妻子的不安,连忙伸出手抱住她,宽厚的大手轻轻拂过潘氏的后背。
一点点安抚她的情绪。
缓了一会儿,林大福低声道:“等到清儿上京参加秋闱,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在京城里买个宅邸。”
潘氏沉默了片刻,喃喃道:“秋闱三年一次,今年刚好有秋闱,只要咱们清儿顺利通过童生试,今年八月就能参加……”
“眼看着也就只有四个月的时间……”
潘氏又想起一件事情,抬眸问道:“那家里的肉铺怎么办?”
林大福摸了摸妻子的脸,低声安抚:“那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为夫来处理,至于娘子去了京城之后,得操心一下孩子们的婚事了。”
提起孩子们的婚事,潘氏长长叹了一声:“清儿一直都说,等考上了之后才打算相看姑娘……”
“娇娇这边呢,现在嫁给谁我都不放心,三郎倒是好办,可前面的哥哥姐姐都不成亲,小儿子先成了亲,不是让人笑话了么。”
林大福笑着:“慢慢来,别急。”
“想当初,我不也是二十多岁才遇上娘子么,当时全镇的人都笑我娶不上媳妇,得打一辈子光棍!”
说到这儿,林大福蹭了蹭妻子的小脸,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结果我捧回来这么一大颗珠宝,他们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了。”
“还都羡慕我,能娶到你这么美这么贤惠的娘子……”
潘氏推了他一下:“去你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妇人嘴角却溢出笑容。 神州镇魔录
一天到晚就会说这些起腻的话……还捧回来这么一大颗珠宝,难道她叫潘宝珠就真的是宝珠了吗?
林大福又将妻子往怀里拉了拉,低哑的嗓音响起:“我哪也不去,就呆在娘子身边。”
潘氏躺在男人的怀中,浅浅地笑着。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着聊着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
翌日,清晨。
还未到辰时,林家人早早就醒了。
吃过朝食后,一家人赶着驴车去往县衙。
今日是萧慎徽升堂,亲自审理田永富与田老二人的案件。
作为这两起案件的仵作,林娇是必须要到场的,巧的是,昨日是铜山镇的集市,肉铺里该忙完的都已经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