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是一蹴而就的,未来的一天何东将在战争中名垂青史。
当初在公孙袤离开焉支城寻找浑邪王的人马后,姬将军责成李郁郅接替跟了上去,汉军一部人马又一次进驻焉支城。
就这样,李郁郅自黑石城解围后再次见到了李雁儿。
在后庭殿里,李郁郅对当年没能带走雁儿很愧疚:“雁儿,当年在黑石城恕哥哥不能带你走。”
雁儿说:“你是军人,我能理解,但当时我真的很难过,对你有怨恨。”
“你怪罪我也毫无怨言。现在我又来了,这次和上次不同,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这也是公孙兄弟的愿望。”
雁儿问:“他去了哪里?”
李郁郅:“公孙兄弟应该在弱水一带去寻找浑邪王的主力了,由于他迷路贻误战机,如果不是他占领焉支城夺得‘小金人’,恐怕会被治罪。他托付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不然……”
雁儿有顾虑,很矛盾:“可……”
李郁郅很诚恳:“回去吧,妹妹,该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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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思忖:“好吧,我可以跟你走,但必须要带儿子一起回去。”
李郁郅答复:“那不成问题,只要他愿意就好。”
雁儿又说:“我要等儿子来了才好走。”
李郁郅说:“我派人去寻找。”
雁儿点头。
李郁郅说:“妹妹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雁儿送李郁郅走出殿外。
一夜过后,天已破晓,晨曦从东方地平线升起。
焉支城街道汉军威武雄壮。
雁儿扭转头,将王宫和整个城池巡视一番,眼里有种不舍。
汉军开拔,往东而去。
李郁郅在马背上等待。
一辆大轱辘车在边上静候。
雁儿踩着木凳上了车辇,进入轿厢。
辇车启动,雁儿心神开始不宁起来……
车轱辘在沙土路上滚动……
茫茫戈壁,荒野坦荡,无边无际……
远处南边的祁连山巍峨,山巅有皑皑白雪。
苍鹰呼啸着展翅飞翔……
雁儿在遥望……
天空中仿佛传来阿多木的声音:“母亲,你这是要去哪里?”
雁儿掀开车辇的窗帘,在寻找……
那声音愈发强烈:“母亲,你不要儿子了吗?”
雁儿身子猛地抖颤了一下……
阿多木的声音在增强:“母亲,我在这里,就在祁连山……”
雁儿再也撑不住了,自语:“阿多木,儿子还在这里!儿子是匈奴人,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为了从前的那朵花不留遗憾,她答应回去。可是在仿佛儿子的深切呼唤中,她猛然醒悟,爱,不过是一场烟花碎雨。故乡纵然美丽,那里也有她的亲人。但她是母亲,这里有她的儿子,这种母子情感的牵挂,哪怕走到天边她还得回来。同时她也深深知道,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雁儿恍然醒转:“不,我不能走,阿多木在叫我……”她猛地掀起布帘,“停车,停车……”
车夫一怔,急忙刹车。
雁儿不由分说,跳下车辇,不顾一切往回跑。
“阿多木,阿多木,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有汉军骑士要策马去追,被李郁郅制止了。
“她已经属于焉支山了,就让她去吧。”
空旷荒野上,白花花的盐碱如雪般铺陈。雁儿独自一人行走,四周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大鸟的怪叫声让孤独行走的雁儿俱感恐怖。
面对坦荡,雁儿站在小丘上歇斯底里狂喊:“人呢,你们去了哪儿?阿多木,阿多木,你在哪里?”
无声无息,唯有苍穹下的苍鹰盘旋、俯冲,草原鼠惊恐地逃窜。
雁儿疲惫地再也走不动了,野风吹乱了她的发梢……
太阳已偏西,雁儿还行走在戈壁上……
终于她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
雁儿在念叨:“我的儿子呢,阿多木——,休屠王呢,若褆——”
戈壁无边无际,雁儿孤孤单单一人行走。
一声凄厉的苍鹰啸叫,雁儿胆怯,仰望。
雁儿不禁大喊,站起:“阿多木,阿多木——”
荒野地,夜幕沉沉降临,星空渐渐明亮起来。
雁儿几近绝望……
远处传来野兽的吼叫声,在空旷下显得格外凄厉。
四周空漠,夜色下,不远处出现绿莹莹的光点。
神情恍惚中雁儿恐惧地退缩:“狼,狼……”
几只狼从骆驼刺后面闪出,扑了过来……
马蹄的疾驰,诸多箭羽在飞翔……
狼中箭倒地、凄嚎……
若褆和一群卫士纵马而来。
雁儿顿感天旋地转……
若褆从马背跳下,抱住雁儿急切呼唤:“雁儿,雁儿……”若褆抱起雁儿:“汉军撤退了,走,咱们回家……”
雁儿的口中还在叫着:“若褆,救我,阿多木,阿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