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岁月 安好

雁断胡天月 秋砆 3932 字 28天前

“你呀你!”雁儿又试探性地问了句:“想过有一天回漠北吗?”

扎齐儿毫不犹豫回答道:“那是自然,一定要回去,迟早的事。”

从扎齐儿坚毅的目光里,雁儿顿然什么都明白了。

雁儿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遂告辞:“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看看。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姐姐,或者直接找阿依也行。”

扎齐儿说:“行,有什么事我会找阿依的。”

往回走的路上,雁儿忧心忡忡。

阿依宽慰说:“阏氏不必焦虑,现在公主还小,过些年或许就忘了。”

雁儿摇头:“不会,她永远都不会忘。她在等待长大,等待时机。”

阿依说:“没事的,至少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

雁儿说:“是啊,她还小,还得过几年……阿依,你也该到成家的年龄了。”

“不,阏氏,我不要结婚。”

“那怎么行,女人迟早都要嫁人的。”

“我不嫁人,我不会给匈奴人生孩子的。”

雁儿明白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有我护着,以后倘若没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先回去吧,看看阿多木睡醒了没,我想到草地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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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回应:“我知道了。”

绿草地,遍地的花蕊中,雁儿迈着轻盈的步子行走在草地上。

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雁儿显得更加柔美丰韵。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中流露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再加上她由于受汉文化的熏陶,这种魅力在没有文字的匈奴草原像天空一样湛蓝高远,让相遇的人如沐清风。女人是一朵花,一朵怀揣着心事,色彩缤纷永远灿烂的花儿。也许,在一个春日的黎明,一个夏日的雨后,一个秋季的落叶时分,或者一个雪花纷飞的傍晚,她被这个世界亲密地拥抱了,从此,她就有了四季的激情,和一生都难以言尽的期待。这期待就是盼望儿子阿多木健康成长,他是她的全部希冀,更是她全部的未来。

季节在变幻,春夏秋冬在更替:山脚下潺潺的溪流,绿草如茵的高山牧场,充满生机;秋叶黄,一片褐色,转眼又是雪花飘飘。

在雁儿期盼岁月安好的心境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阿多木已经七、八岁了,春来了,山上的花儿又开了。

无边的草原上,万马奔腾,骑兵在训练,那壮观的景象让观礼台上的雁儿感到惊心动魄。她身边的阿多木兴奋得手舞足蹈。

丘林疼爱地抚摸阿多木的头,对雁儿说:“要不了多少年,阿多木也会跨上战马,身背弓箭,手握弯月刀,咆哮着杀向战场。”

雁儿揪心:“我不希望他那样。”

丘林说:“有时难随人愿。”

雁儿不甘心:“非得这样?”

丘林:“是的,因为他是匈奴人!”

雁儿长叹:“这没完没了的厮杀何时是个头啊!”

马背上的军士门挥动弯月刀奋勇向前。

在雁儿忧心走神的时候,丘林臂弯挟起阿多木走下观礼台,上了马背。

雁儿猛地发现了站起想阻拦:“快放他下来,他还那么小……”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扎齐儿挡住了雁儿:“姐姐,没事的,他是雄鹰。”

一身盔甲的扎齐儿,英姿勃发。

丘林哈哈大笑:“就是,公主说得对。怕什么,既然是匈奴人,从小就要让他感受纵马的豪迈,迟早他都是要展翅高飞的。”说着一提缰绳,撩蹄而去。

雁儿担心地看他们父子策马远去。

扎齐儿跑下台子,从一位待命的军士手中夺过缰绳,翻身跃上马背,奔驰而去。

雁儿感叹:“天哪,这哪里还有大姑娘的样子。”

马蹄在奔驰,草叶纷飞,尘土飞扬。

阿多木大张着嘴学着军士的样子在嘶吼,丘林手里挥舞着鞭子也喊叫着。

所有的军士手握战刀,面孔冷峻。

扎齐儿眼神里似乎冒着寒光。

骏马如潮水般澎湃……

观礼台上,阿依手指着:“阏氏,你看小王子回来了,他一点都没害怕,还在笑。”

雁儿摇头叹息:“唉,这是他骨子里就有的,他注定要成为马背上的人。”

看阿多木已经在马背上奔驰了,在雁儿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小女孩的模样来,她叫山丹。当初在祁连山里第一次见到那女孩,雁儿就觉得她像某个人,后来想来想去总算和一个人对上了号,那就是故去的大阏氏呼衍绮,从五官特别是眉眼都很相像。可红柳说不像,认为是她思念大阏氏的缘故而已。也许是这样吧,但过后她又觉得不那么简单。

阿多木被休屠王带着跑了一圈,和兴奋,回来告诉雁儿:“母亲,将来长大了我也要成为一名军士,杀向战场。”

雁儿一颤:“你最好还是别长大的好。”

阿多木不解:“为啥?”

“儿子连着母亲的心,等你长大了就懂得了。”

此时的阿多木不过还是个顽童,她不可能看出母亲脸上的愁容,阵阵马蹄声、吆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边马背上的扎齐儿在向他招手,他欢喜地撒腿跑了过去。扎齐儿的旁边是四王子艾多斯,他轻轻一抓,阿多木上了马背。扎齐儿笑着纵马跑开了,并喊一声:“阿多木,加油!”阿多木急了,“哥哥,快,姑姑跑了,追上她!”

望着远去的骏骑,雁儿只剩轻微的叹息了。

过后,雁儿的生活依旧很平静,没有波澜。

这一天雁儿正在草地上漫步、赏花,红柳前来看她。

“给阏氏请安。”红柳施礼。

雁儿说:“我以为你嫁人去了牧场就把我忘了。”

红柳自己轻轻掌嘴:“奴才该死。”

雁儿问:“在牧场很忙吧?”

红柳诉起了苦:“阏氏,早知道我就不嫁人了,又是生养孩子,又是放牧数百只羊群,我忙得都晕头转向了。”

雁儿嘿嘿笑了:“那怪不了我,当初是你愿意的。”

“我哪知道会是这样。”

“牧场就是这样,要操持那么多的事,真够你受的。”

红柳说:“昆仕在王爷身边顾不上,幸好有掠夺来的两个乌孙女人使唤,不然我根本撑不住。”

正说着话,阿多木跑了过来,红柳向小王子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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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木说:“母亲,我去河边玩了。”

雁儿叮嘱:“记得别下河。”

一阵风样,阿多木又跑走了,那边有几个孩子在等待。

红柳赞誉:“小王子长得像阏氏,真漂亮。”

雁儿说:“你不觉得他和那个人某些地方很像吗?”

红柳想了想点头:“是,眼睛像阏氏的,好看,就是嘴巴大了点。”

雁儿说:“对啊,下颚简直和那人是一样的。”

红柳说:“但小王子比他秀气。”

雁儿说:“王爷是否看出来,我不知道,从没提起。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