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一样,用君焰清理掉它们。”路明非平静地说。
“那我早餐得多吃两罐牛肉补充体力了……”芬格尔一脸无奈,脱掉外套拿着龙符咒走出船舱。
漆黑的雪原又短暂地升起一轮太阳,冲天的火光熄灭后又重归于黑暗与寂寥的风雪。
第三天,又是重复的赶路、停船、休整、打牌、守夜、死侍出现、君焰洗地、继续休息。
暴风雪仿佛永不停歇,他们前往下一个补给站的路途似乎也变得永无止境,他们前进的速度大幅度减缓,负责驾驶的布宁精神也有些萎靡。
路明非叫停了他,提前开始了第四天的休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了鼓舞精神驱散慌乱,晚饭又吃起了热气腾腾的牛肉火锅。
消遣时间的打牌环节换成了商讨的头脑风暴。
“我们现在应该是被困在尼伯龙根里了,不然没法解释这见鬼的天气和那群真正的鬼东西。”楚天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既然咱们是在尼伯龙根,有困难找帝皇……”芬格尔看向了路明非试探性地问道,“咳咳……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向帝皇陛下祈个祷,让祂老人家给咱们一点指示?”
“不要祈祷,这片尼伯龙根很不对劲。如果真的祈祷了,可能会有除了帝皇意志之外的亵渎存在回应戏耍我们。”
路明非摇头否决,一种无形的恶意从那天听到梆子声开始就一直纠缠着他。他以为这是脑桥分裂手术的后遗症,但在今天他休息冥想时,那恶意终于展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变作实质性的尖细低语缭绕在他的耳边。
毫无疑问,这恶意是来自于亵渎的恶魔。
可为什么会有恶魔?是那头万变魔君没有被彻底毁灭么?还是说,又有新的恶魔降临于此?
很有可能,毕竟这里就是尼伯龙根,异形以精神元素铸造的特殊国度,与那个黑暗宇宙的至高天有莫名的联系……他心头蒙上一层厚重的阴霾。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在这待着?我们食物虽然还算充足,但燃油不太够,油一停,这艘船就跟冰箱没什么区别。”楚天骄神色凝重。
“明天我会和芬格尔兄弟出去查探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找到并解决掉搞鬼的东西。”路明非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又又又要我留守……行吧,这种鬼天气也就只有你们那身铠甲能扛得住。”
楚天骄对此无异议,这种天气留在气垫船上是最安全的,极寒跋涉即使对混血种来说也是相当危险的行为,他可不像这两人一样接受过什么神奇的改造,能够变身生出坚硬结实的鳞甲来。
“今晚那些鬼东西又冒头的话怎么办?还是君焰洗地?”芬格尔晃了晃手里的龙符咒,这可是不亚于火箭炮的重火力,他从炼金军士那拿了两块,其中一块分给了楚天骄。
“不……让我来解决。”
路明非摇头,如果那些死侍也是恶魔戏耍自己的手段之一,他要借此确认对方来自于哪一尊混沌邪神麾下,做好应对准备。
……
入夜,轻度睡眠的路明非睁开双眸,心有所感地看向窗外——无论气垫船开到哪里,那群死侍总会出现在特定的方位窥视着他们。
“团长……这次就只来了一个,其他人貌似还没到的样子。”负责守夜的芬格尔捏着个单筒望远镜盯着窗外,“是不是它们提前收到消息,然后都惧怕您的雄风就不敢来了?”
路明非眉头微微皱起,他确实没发现那些眸光如萤火的死侍,那处光源照射不到的黑暗里只蜷缩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刚刚,我正打算叫醒你呢。”芬格尔低声说。
“好,我过去跟它近距离接触一下。”
路明非起身穿好御寒的衣物,取下右手所佩戴的剑徽戒指,炼金领域撑开,熔金般的光华流转;当他走出船舱时,其手里的戒指已经变成了一把近两米长的金属巨刃,本该光滑的刀刃上长满了尖锐如龙牙般的锋利锯齿,精美且繁奥的炼金阵纹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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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我跟在你后边保险一点。”芬格尔叫醒了楚天骄让他留个神,同时披上一件厚重的军大衣跟了上去。
周围的风声就像是恶鬼在尖嚎,路明非拖着理智靠近了那道蜷缩坐地的黑影,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的接近,埋在双膝的头颅抬了起来。
“你们总是玩这种把戏,难道就不觉得厌烦么?”路明非冷漠地说道,左臂金属义体有规律地裂解,漆黑的爆弹发射枪口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