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来那天被暴打却无力还手的场面,他就急火攻心,吃不下饭,更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大圈。
三七得罪不起,那就抓她身边的人泄愤罢,他就不信杀几个小厮奴婢,也能把那两位大神给得罪了。
何况又不需要他嫡王孙亲自出手。
张涉川这个目标,其实早在被三七救下之前,他就已经盯上了。
他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年,就像是一堆全是瑕疵的珍珠里面,唯一纯白无瑕的那颗。
武炎不能亲手做的事,自有想巴结的人上赶子替他去做。
钱贵儿是这条街远近闻名的泼皮无赖,此时他正在家门口,牛皮吹得震天响。
“张涉川?捏死他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周遭围观的人纷纷哈哈大笑,仿佛他们也从这无耻的话语中,体会到了暴虐的快感。
有人看不惯他吹牛,嗤笑一声:“你倒是捏去啊,如今有贵人罩着,我就不信你真敢动手。”
“哟嗬!你看看这是什么?”他甩了甩手中的银杏雕花木簪,笑得十分轻狂。
祁凰正好路过,她眉心一动,神色冷冽地推开众魔:“这东西哪来的?”
“哈哈哈,当然是从张涉川头上拔下来的。”
他见祁凰如此神清骨秀的佳人,竟也被他的话所吸引,一时得意忘形,嘴上更加肆无忌惮。
“他被我敲晕踹了一顿,送到嫡王孙郊外的住所,这会估计已经乖乖就范了。”
祁凰本就心气不顺,钱贵儿的话无疑雪上加霜,让她血气冲顶,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凝神聚气,铁一般的拳头登时砸在这泼皮无赖的脸上。
钱贵儿被那拳头撞得头晕眼花,吐出一口血水。
“人在哪!说!”
他抖抖嗦嗦地抬手指向东边。
“在……在长欢街,垂柳巷。”
此时的张涉川被倒挂在墙上,身上绑着粗粝的麻绳,眼中红肿得充血,浑身战栗。
鞭子在空中回荡,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每一鞭都像钢针般刺入他的肌肤,让人痛不欲生。
他咬紧牙关,泪水早已纵横满脸,却愣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