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傍晚,无聊的乌云又盘旋在天空上望着被自己赶回家的人类,风也不停的敲打着那些紧闭的门窗,户外未收走的衣架拼命勾着锈迹斑斑的铁丝,试图摇晃这个世界,这场孩童们的恶作剧在阴稠中持续。
我站在阳台拿着之前划伤我的那把短刀在两块瓷砖的缝隙中挑弄着细小的石块。
丁辉又离开上海回到了泰国,这段时间交集在我生活里的几波人带给了我截然不同的情绪。
对于丁辉若无其事的离开,要说一点屈辱感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可这又算不了什么,单从职场里我就时常能体会到某些上级对下级的歧视,他们在与我谈话时脸上写着的“你这种人”,这为了生活无法反抗的屈辱让人更难忍受,只是因为何颖的缘故我不在意罢了,但其他同阶层的人就只能日复一日的忍耐着。
小时候憧憬的那种穿着白色衬衫,随时随地带着一台笔记本,一坐下就要办公的人似乎没有那么酷。
随着对长大幻想过的事一件件破碎,我也不想再羡慕别人了,对自己幸运不自知,在失去后才后悔的事我不想再做了。
当初余潇雪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让她等了那么久,然后后悔自己没有去珍惜身边有这样一个女孩,只是一心的想要逃离自己的家庭,像是入了魔……
命运真是弄人,此刻的我们却调换了方位,她在北方,我在南方。
只是,我们谁也不再等谁了。
我听到背后的叫唤声,转头看去便看到银河立着尾巴在玻璃门后徘徊着。
我收起短刀便走过去将推拉门推开了一个缝,银河意料之中的想往外钻,我也早有防备的用脚挡住了自己开出的一条缝。
它的脑袋一下就卡在了脚和门之间,随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想要重新找个角度钻出去。
我弯下身从将它抱了出来,在保证控制住它的情况下将它抱到了阳台边。
我想治治它对外面世界的这份好奇,保不齐哪天跑丢了都不知道回来。
这时候来了一阵风,很配合的将雨水吹向我们这边。
我没有后退,让怀里的银河和雨水撞了个满怀。
银河立即开始挣扎起来,却始终无法挣脱我的双手。
最后它放弃了挣扎,收起耳朵闭着眼睛不停的吐着舌头,清理着打在嘴边的雨水。
我笑了笑,终于将银河放了下去,它一溜烟的就穿过门缝,跑进了屋内。
一双修长的腿拦住了银河离去的视线,我抬眼看去才发现何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了屋内,静静的看着我。
“恶趣味。”
我看着她笑了笑道:“你听我狡辩,我平时不是这么对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