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戈斯蒂诺不在意地说道:“成为巫师之后,一些观念有所改变是正常的吧。”他收拾着圆桌上的残局,“喂,你们别坐着不动啊,把吃完的垃圾都扔到这个袋子里,不然盖乌斯又该唠叨了。”
盖乌斯很是宝贝这艘偷来的飞船,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驾驶室中抽着雪茄,满意地从主监控中注视着飞船上的一切。虽然他本人不是很讲究卫生,但他决不允许有其他人在飞船上破坏卫生环境。上一次奎尔吃完水果之后没洗手就被他好一通数落。
凯瑟琳心不在焉地帮忙擦拭着桌子,塞勒姆中的众人似乎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梅兰妮夫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虽然她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但她好像一直拒绝跟自己有进一步的接触。
这一切是为什么呢?凯瑟琳看向白茫茫的天际。
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
“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呢?”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不,卡罗尔,我只是想看看她……”
“她?”女人似乎有点讶异,“是那个新送来的伤员吗?”
凯瑟琳感觉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有人掀起了围在自己身边的帘子:“她在这里呢。真可怜,她伤得很重,那些贵族真是没有人性……”
老人没有搭话,他走到了凯瑟琳的床前。一股冰凉的呼吸打在了凯瑟琳的脸上,她有理由怀疑这个站在她面前紧贴着她的人似乎就是一具尸体。
凯瑟琳费力地睁开了双眼。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发出苍老声音的男人竟然有一副非常年轻的面孔。他淡灰色的头发绑在脑后,整张脸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英俊。他似乎没想到凯瑟琳会突然醒来,怔愣之下皱着眉头站直了身体:“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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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不受控制地回应道:“记……记得,瑟西·金斯……”
“好了。”不知道那句话刺痛了男人的神经,他冷淡地打断了她,“好好休息吧,我会派霍尔登长老来为你医治的。”
那个名叫卡罗尔的医生更加惊讶:“这……”
男人的眉宇爬上一丝躁意:“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
说着,他走了出去。卡罗尔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她坐到凯瑟琳,不,不如说是瑟西的床前:“可怜的金斯皮兰小姐,您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但是不用担心,有威塞克斯·霍尔登长老为您医治的话,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后面的话凯瑟琳就不太听得清了,她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一些碎片。
她从一个围有半人高栅栏的马场中跳了出来,奋力地在满是沙尘的小道上奔跑。在她耳边隐隐传来男人的怒骂声,她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迸发出更加持久的力量,她几乎就要逃出那些纨绔贵族的射程。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做到,一根黑色的马鞭将她抽倒在地。马鞭的主人十分用力,她的手臂和背上很快浮现出道道血痕。瑟西痛苦地哀嚎着,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一把抓住了马鞭,另一头坐在马背上的人几乎被她拽得趔趄了一下。
“还真是令人惊叹。”在刺眼的阳光下,她看见了那个戴着宽沿礼帽的男人。他穿着考究的灰色花昵格外套,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块带金表链的银怀表。
他用看猎物的目光看着瑟西,戏谑般地说道:“只是,你跑得了,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跑得了吗?我给你三秒的考虑时间,如果你还不松手,我就让乔治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
闻言,瑟西的全身震了一下。她死死咬着牙,慢慢松开了紧拽着马鞭的手。男人满意地笑了,他意态闲适地抬起左手,朝天空放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