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为短暂的遗忘了乔乔而感到愧疚时,对妍妍的愧疚也很快侵占了他的内心。
人们常说,初恋总是难忘的。乔乔确实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他始终也不能将她完全忘怀。但他自认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既然已经和妍妍交往了,他就一直在努力尽好做男友的职责,努力的去爱她。
交往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了亲情,妍妍已经是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了,但他却还是无法正式将她和乔乔做出一个比较。
他嘴上总是说,无法比较,实际上却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如果仔细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可能会发现,他还是把乔乔摆在了妍妍前面。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会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么?妍妍又能接受,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忘不掉的女孩么?
也许,他比自己能想象到的,更加不堪。
米子尧苦恼的将十指埋进了头发里,现在就连被阳光浸透的那半边身子,也感受不到丁点暖意了。他彷徨,挣扎,他觉得自己愧对两个女孩子。
……
这天,监牢前出现了一个神秘来客。
此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一身宽大的黑袍里,似乎是有意遮掩身形。兜帽拉得很低,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了,面貌是一点都看不清楚。这还不算,她还戴着一条围巾,在面部下方缠了好几圈,将这仅剩的面部轮廓也完全遮掩。
这神秘人行色匆匆,余光偶尔会像做贼似的朝两侧扫视,就像是在躲避可能的跟踪。到了监牢门口,她更是加快脚步,将一封信朝守门的狱卒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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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这封信交给盛则其。”
随着信封一起递出的,还有一大叠厚厚的银票。
由于围巾的遮挡,她吐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只能勉强分辨出似乎是个女子。至于年龄大小,就令人毫无头绪了。
狱卒略微一愣。其实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她。大夏天的包成这样,反而更是引人注目。但见她似乎只是前来送信,没再有其他的异常行为,狱卒也稍稍放松了戒备,开口向她解释道:
“小姐,你要送信你直接交给我就好了,不需要给钱的。”
那神秘女人却没有收回银票,反而加重语气重申了一遍:“请无论如何都要交到他手上!”
仿佛是为了表明她的决心,她又将另一叠银票一起塞到了狱卒手里。
狱卒到这时也算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就是说,无论这封信的内容是否符合规定——
……
那神秘女人走后,狱卒先把这封信看了一遍。
信里的内容令他心惊肉跳,他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要特地塞钱给自己了……
但既然钱都已经收了,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钱。而盛则其身份特殊,是整个监牢的重点关照对象,他更不想到时候闹出什么事,再牵连到自己。想来想去,他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办法。
趁着信件审核室里没人,他悄悄溜进去,把这封信塞进了已经审核通过的信件中。
……
刚刚给珑儿寄信的时候,盛则其是隔个一时半刻就要往信件审核室跑,现在大概是失望的次数多了,热情劲也没那么足了。
但就是在这一天,他竟然和其他犯人一起收到了外面的信!那封信上的署名,还是来自珑儿……
珑儿给自己回信了!自己要跟珑儿做笔友了!!
盛则其开心得差点晕过去。因为不想被其他人打扰,他专门翘了劳动,一个人待在牢房里看信。
但这封信,却像是一盆冷水,不,就像是一盆p霜从他头顶泼下。
他感到浑身冰冷,就像是被抛进了十八层地狱。
那并不是一封交友的信……信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刺进了他的心脏深处。
“你就是个可怕的杀人犯,离我远点,我想到你就恶心。”“我知道你当初为了脱z都做过什么,你和你家人都该下地狱。”“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应该去死。”……
通篇都是类似的句子,如果文字也可以成为凶器,那这就是一封真正的x人信。
盛则其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一台即将崩溃的计算机,有时转得很慢,有时又转得很快,各种杂乱的思绪一齐涌现,像彗星陨落般轰然碰撞,炸裂开横贯星河的毁灭。
那些刺目的字眼,明明看了心里会痛得厉害,但他就是忍不住一遍一遍的重复去看,就像是在承受一场凌迟的酷刑。
有很多次,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喘不过气来,那是因为太过震惊痛苦,一时忘记了呼吸。这种情况重复多了,他开始头晕目眩。有些想吐,但周身泛滥的寒意,很快又会将一切冷却。于是那种想要发泄的y望,就混合着心酸和绝望一起,沉甸甸的积压在x口,令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