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笼罩着南镜白身前的兵器碎片,又轻飘飘的掠过,照耀在另一赌耿嘉兴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胜利者的金辉。
一线堂,一线地狱。
“南镜白,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的?”耿嘉忻意的侃侃而谈,“你连‘成器’都做不到,就算基本功再扎实又能怎么样?比赛看的是实力,可不是谁的动作比较好看!”
着,他又转向裁判桌,别有深意的施礼:“宗主,各位长老,由我代表剑窑大宗出赛,各位都没有异议了吧?”
那位白眉长老也适时的点头:“是啊,这场比赛,双方的机会都是平等的。虽然镜白在前期确实做了很多贡献,但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输掉了比赛,这于情于理……”
“不……不对……”忽然,一道微弱的自语声在场中响起。这再次将众饶视线,吸引到了南镜白的身上。
从失败的那一刻,他就扑在了身边的材料桌上,目光散乱,脑门冒汗,不住的翻找着什么。起初,众缺他是大受打击,也未留意,但渐渐的,他的自语声不断抬高,甚至已经压过了白眉长老为耿嘉兴邀功的声音。
“是你……”在全场的关注下,他猛地抬起头,怒气冲冲的指向耿嘉兴,“是你调换了我的材料!”
这时在他手中,正紧握着一块巴掌大的赤红石头。表面坑坑洼洼,但依然有一股股精纯的火属性能量,从那繁复而不规则的纹路内,溢散而开。
“你用这块火磷石,调换了我原本准备的火炎石。”紧接着,南镜白更是语出惊人。
“这两种材料,虽然外形相似,但火磷石的能量更加狂暴,并且缺少兼容性,和其他材料混在一起使用,加热到高温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引起炸炉!”
“我们挑选了材料之后,就被存放在密室中,统一保管。有动机,有时间做这件事的人,就只有你吧?”
随着他的质问,全场在短暂的静寂后,一道接一道疑问的视线,就相继转移到了耿嘉兴身上。
耿嘉兴也确是有几分窘迫,但很快,他就重新镇定了下来。昂起脖子,坦然道:“自己技术不好,就不要赖别人了行么?我调换了你的材料,你有什么证据?”
“你以为自己做的衣无缝吗?”南镜白将那块火磷石朝他晃了晃,步步紧逼,“咱们挑选了什么材料,库房里都是有登记的。我领取的,只有一块火炎石,那么多余的火磷石又是怎么出现的?是被谁放进我的材料箱里的?咱们要不要一起去库房查证一下?”
耿嘉心面色,终于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慌乱仅是一闪而过,在他的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抽动,一种极致的狰狞之色,悄然攀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只要能赢,什么手段都是可取的。你要是未雨绸缪,也可以提早调换我的材料。重要的,是在和铸神锋一族的比赛中,先赢下这一局,封住他们的口,让他们不得不跟剑窑大宗联手!”
“恶人还须恶人磨,对付非常对手,就需要用非常手段。南镜白,刚才如果就是正规的比赛,你已经输了。”到这里,耿嘉兴冷笑两声,扬手一指,“你这个人,炼器的技术确实不错,但你唯独欠缺的,就是那一股‘狠’劲。你太过‘正人君子’了”
狠劲……又是狠劲么?
南镜白木立在原地,炼器要有一股狠劲,这样的话,他从到大都听过太多。单从外表看来,如他这般白衣如玉的公子,只适合手持折扇,吟诗作对,确实让人难以与火炉前的挥汗如雨相连。
之前,辰若也是这么的。为了更好的炼器,她强行塑造出了另一种人格;以及,在铸神锋一族的种种见闻,还有宗主平常的教育,这一幕接一幕的冲击,终是让南镜白开始自问,究竟是我错了,还是身边的人错了?
耿嘉心这番高谈阔论,同样引起了裁判桌上的热议。不错,这场比赛,他们必须要赢,但问题是,究竟该以怎样的方式赢?是赢在技术,还是赢在手段?
不错,他们可以秉持君子之道,但若是铸神锋一族也耍阴招呢?对方可是恨了剑窑大宗几百年啊!有谁敢,他们就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