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年和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大堂左右的太师椅上,每人手中都端着茶盏,正在闲聊喝茶。
其中那名青年,身着白袍,文质彬彬,面如冠玉。
正是汪德海的长孙,汪丘明。
而那名中年男子,身着墨绿色绸缎长袍,留着两撇浓密的小胡子,头上挽着文气的发髻,脸上却带有武将的粗犷气息。
他便是江南四州巡抚,当场一品重臣兼封疆大吏,扬州总督敏德。
“汪公子,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到我扬州来做客。”
面对汪丘明一个小辈,敏德却没有任何架子,反而脸上满是殷勤的笑容,一看便知是熟知人情世故之人。
“学生已经多年没有回京,没有机会探望恩相,不知恩相近来可好?”
汪丘明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不大好。”
“怎么?”
敏德顿时面露紧张,“恩相莫非……染了什么病?”
“我爷爷身体强健,自然不会轻易患病。”
汪丘明淡淡道,“但是我二爷爷的死,对爷爷刺激很大。”
“这段时间来,我爷爷每日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不仅精神不振,人也消瘦了不少。”
“若是再这样颓废下去,只怕爷爷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敏德暗暗松了口气,急忙宽慰道,“汪公子,二爷的事我也听说了。”
“先前二爷被奸人算计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深深为二爷感到悲伤和惋惜。”
“但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也已经无可挽回。”
“汪公子回去之后,还是要劝恩相节哀顺变,保重贵体才是。”
汪丘明心中暗暗冷笑,真不愧是自占一方多年的老油子,果然油滑得很。
见敏德说这些没用的官样文章,汪丘明直接更进一步,态度变得冷峻下来些许。
“敏总督,节哀顺变这种话谁都会说。”
“如果安慰几句,就真能节哀顺变,我爷爷又怎么会憔悴至此?”
“你有时间说这些话,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帮能为我爷爷除去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