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了将军府,那么她就要努力做一个“配得上”的大小姐,而不是一个草包真千金。

尤其有阮桃这个“京都第一才女”做对照组,她更要努力成长进步才是。

想来,这应该也是日后阮桃会重点针对她的地方。

起步晚又不是她的错,她不自卑;但若是自己不求上进,惶惶不安的活在阮桃的阴影下,那才是她的错。

至于要怎么应对阮桃,阮梨初打算见招拆招。

阮桃若是白莲,她就比她更白莲;而阮桃若是发癫,那她就比她更颠。

左右,人是活的,脑子也不是死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总有一计可以用来对付阮桃。

阮玉棠没有问阮梨初为何要学这些,因为根本也不需要问。

阮梨初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小姑娘很有自己的主见,她决定的事儿他这个做哥哥的只需要听就可以了。

她若是想说,会主动说,而若是不想说,他问也白问。

就比如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阮梨初执意要唤他阮公子,而对别人却是“萧大哥”。

这个问题他问了数次,就没有一次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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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阮梨初将佛珠和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荷包里,而后将荷包放在了枕头旁边。

本以为白日里被野男人抱着睡了一会儿,她这会儿应该精神的半点睡意都没有。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脑袋沾上枕头没多久,她便进入了梦乡。

阮梨初做了一个梦。

暮春三月,柳絮纷飞,尘土漫天。

城墙之上,一袭红衣的女子被绑在旌旗柱边。

女子金瓒玉珥,脸上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只是很苍白。似是察觉到什么,她仰头看向来人。

来人手持利剑一挥,绑在女子身上的绳子就断开了,而她素白的脖颈也被划出血痕。

丝丝红血顺着冰冷锋利的利刃滴落,落在满是飞絮的城墙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色花朵,在冰冷的环境中散发出冷艳的光芒。

女子无视被剑刃划破的肌肤转身看了一眼城墙之下,而后又看向身旁的人。

她挺直自己的后背,目光如炬的瞪着身侧的男人,似挑衅似嘲讽,男人立刻将剑刃再次抵在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