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忙的并不是手术室,而是药房这边,因为很多士兵自己都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子弹和炮弹片没有取出来的才需要手术。
如一些轻伤员,只需要包扎。
还有一些头疼脑热的。
“槐花,把青霉素和一次性针管递过去,告诉她,一次性针管,只能用一次。”陆瑶从架子上取下一盒青霉素,打开,放了一支在铁盘里面。
槐花熟练的取了生理盐水以及葡萄糖,还有一次性针管,端着走过等待重新包扎的伤员旁边。
陆瑶打开血污的绷带,看到如婴儿嘴巴大小的伤口,看了一眼这个伤员,说道:“去三号手术室外排队,你这种情况需要缝合。”
“那个,俺贱命一条,给俺一块干净纱布包扎一下就好了。”伤员满不在乎的说道。
“胡说!”陆瑶正色道:“你们是打鬼子的英雄,可不是什么贱命。听口音,你徐州那一带的?”
英雄?
他们是英雄吗?
“那个,我们副连长以前的伤也能治疗吗?”一个伤员似乎在试探。
陆瑶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加入了新四军,就是自己的同志,当然可以治疗。”
那伤员听罢,眼前一亮,还有两个伤员立即出门,不大一会儿,就簇拥着一个头发乱糟糟如鸡窝一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那个,我是被老百姓的粪叉戳的,一直好好坏坏,之前蝗军……啊不,鬼子,之前鬼子给了磺胺,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陆瑶眯着眼睛问道:“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个副连长垂下头,不敢说话。
生怕说错一句,就被拉出去毙了。
他们投诚的时候,枪杀了不少铁杆汉奸,手上有人命的都被他们自己解决了。
新四军眼睛里面的容不得沙子,他们懂得。
最开始试探的那个伤兵解释道:“是鬼子,鬼子抢女人,那户人家反抗,副连长为了不让他们作无谓的牺牲,拦住了那户人家,被粪叉子插到了大腿。鬼子是真的要杀人的。”
陆瑶指了指外面。
中尉副连长心如死灰,这条腿看样子要不了了,伤口反复感染,全靠药品维系着,最开始发磺胺,后来就不再发了,他去黑市换,勉强保住了腿,保住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