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黄滕鸠定住了自己摇晃的身体，冰冷的视线从走廊里扫过：“——没想到鬼猪那家伙这么多嘴多舌。”

和阿金西斯所预期的不同……黄滕鸠危险的视线并没有对准在他身上，而是注视着萨佩坎不放。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阿金西斯慢了几拍才意识到这一点，终于敢以正常的节奏呼吸起来。

呼……看样子这人应该是锐克不错了。夏天心里那块被提起来的巨石终于落下，微微绷紧的肌肉再次放松下来。

“咕、咕吼……”

在这目光的作用下，失去了神智、只知道俯首听命于他人的怪物微微感到焦躁不安，喉咙中发出闷雷般的咕噜声。感受到从自己对面的那位“高位者”身上所传出来的危险气息，萨佩坎竟是真的如野兽一般在龇牙咧嘴地露出了一脸的凶相。

就在众人都以为黄滕鸠要对萨佩坎下手的时候，他却突然从口中发出一阵泄气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嘛，算了。既然你已经变成这种样子了，再去欺负你也没什么意思。连最低剂量的神血都没法承受的人，简直和垃圾无异。”

阿金西斯在暗地里吞了吞口水：“神血，那是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说，我身后这个大块头就是用神血变出来的？”

“嗯，没错啊，”黄滕鸠伸了一个懒腰，“总之，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我们一起走了，之后你也会拿到的。没关系，出现像他那种残次品的概率并不很高，我们通常都能保持着外表不变。”

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滕鸠的声音陡然低了个八度，伸手指了指被横放在地面上的红豺狗的身体，“偶尔会被别人当成是怪物罢了。”

夏天和阿金西斯应声看去，只见红豺狗那只已经被震碎的右臂里正有异物蠕动着。碎裂的骨节如同有着之前的记忆一般逐渐组合在一起，回归到被打断之前的位置上；神经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颤动，肌肉、血管乃至皮肤都为了骨骼的重建工程而让开了道路。也许是一眨眼的功夫，也许是几分钟……红豺狗的右臂恢复到了被圣时雨击碎之前的模样。

“这、这是什么情况……”

阿金西斯愣愣看着红豺狗那只恢复如初的右手，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心里升起；而看到这番场景的夏天也是心里一惊，像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伤势是他之前闻所未闻的。

“很简单，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或者说，不仅仅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