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转瞬便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无形无质的心灵力量如涓涓细流，从一颗琉璃心中缓缓流淌而出，消融所有外来力量。

“哦？竟然犹有余力拒绝我的馈赠，有意思，真有意思。”

同一时间，无垠乱天的深处，白色光团中的素雅长裙女子笑了起来，脸上的期待之色更浓了。

张元感觉自己仿佛与无尽虚空成为了一个整体，本我像是在合道，陷入一种道我合一的妙境中。

不知何时，他把握住了那个“空”。

黑暗与冰冷中悟道，张元终于彻底把握住了那一点灵光，心灵修持进入了“空”的境界。

此刻，他清晰感应到了那一方大世界，那是他来时的路。

轰！

虚空破碎，以心为指引，强大的心灵力量开道，张元冲出了混乱的空间夹层。

脚下碧海生波，远处水天一色。

海风习习，带来大海独特的腥味，张元立身在半空，神色平静，心中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的身体七劳五伤，一身修为与法力几乎尽去，却获得了独属于心灵的力量，可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张元没有多做感慨，念头一动，便如仙人般直入青冥，横渡而去，比之运转法力御空还要来得轻松。

心灵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掌握正确的开发与使用之法，便可做到种种不可思议之事。

途中，张元的躯体在缓缓自我修复，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人体小循环，天地大循环。

人体小宇宙，天地大宇宙。

达到“空”的境界后，他时时刻刻处于“天人合一”的状态，与整个天地密不可分，连接上了一个无穷高远、亘古永存的伟岸意志。

这个时候，张元终于察觉到了自身所背负的宿命、因果与诅咒等等，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加掩饰的恶意，像是从世界外传来，且正向自己步步紧逼。

“道标，鱼，他我……谁又说得清呢？”

张元洒然一笑，心中无波无澜，一片平静。

下方，是数之不尽的浮冰与冰山，形成了一片广袤的白色大陆，四周被冰洋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