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夏想到今天的影片，还是接了起来。

“嗨。”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欧阳玫瑰有些沙哑的声音，“陆欣瑶和我说了，你又不讲话了对不对？”

许留夏沉默。

欧阳玫瑰也跟着沉默一瞬：“我估计你也没什么话要和我说，视频你看过了吧？原本是想在5月8号那天，陆衍沉和许珍妮的婚礼最热闹的时候放出去的，好好借一次这对狗男女的热度。”

欧阳玫瑰深呼吸一口气：“看过视频你就该知道，我擅自把陆氏和谢家都拉下水了，我也不指望你体谅了……5月8号那天因为陆衍沉的到来，我失去了三个亲人，不报复他一下，我心里过意不去。”

三个亲人。

韩建邦、韩承泽和许尽欢。

欧阳玫瑰无法和许留夏说，这半个月她的心碎。

她在港城很灵验的佛寺里面，给尽欢供了长生牌位，又磕了半个月的长头，为韩建邦和许尽欢大大的做了好几场法事。

“陆衍沉是个狠人，他早在去年发难韩家之前，就已经在港城布了一张大网，我们几大家族无一幸免。我家这边商议好了，要急流勇退，今晚我就要离开港城去温哥华定居了，咱们以后估计没机会再见了。许留夏……千言万语说不清，我就祝你好吧。”

许留夏垂着眉眼。

人性本来就复杂，她不否认欧阳玫瑰对她真的好，也是真的爱着她的尽欢。

是韩承泽的错，他辜负了他的阿姐和聂桑。

“对了。”

临了，欧阳玫瑰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你以后肯定还会再有孩子的，我能拜托你起名字的时候，不要用尽欢吗？我觉得吧……她可能会觉得你不要她了，会委屈的。”

欧阳玫瑰说到最后，忍无可忍，哽咽了一下。

许留夏何尝不心痛。

她闭上眼，嗯了一声。

那边欧阳玫瑰好似愣了一下，忽然就哭出声来。

“我不应该那么相信小泽，我不该低估他对陆衍沉的恨……如果我能早点察觉……”

许留夏没继续听。

她挂断了电话。

如果这两个字，苍白又让人厌烦。

关于女儿的死，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