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趴在门口的三花老猫,又看向懒洋洋瘫着肚皮晒太阳的老狗。
这里许留夏和他说过。
她说,这家的猫和狗都已经十几岁了,每天都在固定的地方,一个趴着,一个晒肚皮。
没想到,现场还真是这样。
“游客?”老板抬头乐呵呵的问,“要买点什么?”
老板个子不高,戴着一顶很假的假发。
许留夏说,小卖部的爷爷很疼她,院长不给吃糖,爷爷会偷偷塞给她糖吃,结果就是吃出虫牙来了,疼得哇哇哭。
“扫墓。”陆衍沉回答。
“哦哦,过年拜祖宗嘛,小哥儿哪家的啊?”老板问。
“沈寻。”陆衍沉回答。
老板一愣,“阿寻的大学同学吧?你们同学年前不是来过一回么?你没赶上啊?”
“嗯。”陆衍沉应了一声,“您能指个路吗?我第一次来。”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然后从镇子里穿过去,看到玻璃海镇孤儿院的时候,往右边那条路上坡,一直往坡上走。阿寻的墓碑今年才立起来,上头有他的照片,很好找的!”
今年才立起来的墓碑……
陆衍沉心口细密的痛翻涌不息。
他按照老板说的。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
又见到了许多,许留夏说过的景物。
他甚至看到了糖饼小摊。
还有看似守摊,实际舒服的晒太阳,已经睡着了的阿婆。
他的爱人,观察入微,只是轻描淡写的和他说起过几句某个人,他到了这里,都能精准的认出来。
很快,陆衍沉看到了玻璃海镇孤儿院。
孤儿院比陆衍沉想的要小很多,也破旧很久,如今已经是荒废的模样了。
他站在铁门外,看到了墙上斑驳的涂鸦,看到了那棵许留夏说起过很多次的大树。
看了片刻。
陆衍沉看向那条通往墓地的路。
有个声音在他心里说,就到这里,转身回去,还可以当一切都是许珍妮的阴谋。
可最后。
陆衍沉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他应该知道那个答案。
自己是不是被爱过的答案。
往山坡走的台阶很新,显然是最近才弄的。
陆衍沉走到半山腰的时候。
看到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祭拜完要走。
“和哥哥说再见,下次考一百分了,再来和哥哥说。”老人和男孩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