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暮开口时起,周围的人都低下了头,退避三尺,云暮斜了他们一眼,替沈聿明理了理歪了的斗笠。
“走吧。”
堤坝早前就是勉力支撑,闸口才开,就已经被冲毁,积攒许久的水绵延不绝,被损毁的房屋稻田不计其数。
云暮到江城时,知府早早得了消息侯在城门口,他的双眼滴溜转个不停,“下官见过云将军。”
云暮手中的马鞭落在他的官帽上:“怎么,本将军的人里是被混进了什么人吗,值得知府大人这般上心?”
知府忙收眼垂手,笑道:“怎会,只是下官头一回见金吾卫,觉得稀奇。”
云暮也笑了起来,把马鞭在手上盘成圈,“哪天本将军带着金吾卫抄了你的宅子,就不觉得稀奇了。”
知府连忙求饶:“云将军说笑了,这可使不得。”
城中的鸽子他们见一只打一只,信才传回京城几天,他怎么这么快就带人来了?
“臣见过太子殿下。”
云暮抬眸时,将院中的一切收进眼底,没有发现文竹的踪迹。
太子指着一旁的座椅,“云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云暮故作急切,“不知殿下可有找到秦王的踪迹?”
太子长叹一声,命人把东西端了上来:“日夜派人在山中搜寻,还是只发现了这个,但云大人莫急,能找到这些,就说明皇弟还活着。”
是一根断裂的腰带,还有沈聿明的配剑。
当日这些太过显眼,不能一并带走,宋枫只能把东西丢在山洞中。
云暮接过侍卫手中的东西,又问:“殿下,臣记得文竹随侍秦王,不知如今他身在何处?”
太子想起还被关押的人,给云暮倒了杯茶:“这么多人,孤也记不大清,许是去搜寻皇弟的下落了吧,孤派人去寻。”
“云将军从京城赶来,奔波劳累,不如坐下休息片刻,同孤说说京城如今的情况。孤离京两月有余,不知母后在宫中可好?”
云暮眼睛一转,便猜到了太子的意图,她顺势坐下说道:“娘娘在宫中一切都好,统摄六宫之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