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笑道:“娘娘说笑了,您延续大梁血脉,功不可没,且金星光芒大盛,皇上对娘娘这胎甚是看重,微臣自当是为皇上和您高兴。”
梁文帝轻点了他两下:“油嘴滑舌。”
贵妃才刚坐定,就捂着脑袋,神情有些难受,梁文帝急道:“来人,宣太医。”
又转而看向贵妃:“爱妃,你没事吧?”
贵妃晃了两下脑袋,“无碍,许是方才在日头下站久了,中了暑气,皇上,不用宣太医了,云大人的医术与院使不相上下,不如让他给臣妾看看?”
梁文帝拍了一下脑袋:“瞧朕一着急就给忘了,云卿,给贵妃看看。”
这正合云暮之意,但这是偶然吗?她压下狐疑,从红袖手中接过帕子,盖在贵妃的腕上,才将手搭了上去。
滑脉动若滚珠,乃有孕之兆,云暮眉尾往上提了提,才换了一个位置号脉,却依旧脉象平稳,她抬眼,撞上了贵妃似笑非笑双眼。
“本宫的身子如何?”
云暮更加确信贵妃是故意为之,她收回手,指着屋内的冰盆说道:“如今已经入夏,娘娘方才在外头等候皇上,因殿内加了冰盆,一冷一热交替,就易头晕,娘娘若是再从外头回来,可先让下人撤了冰盆,过上小半个时辰再用冰盆。”
贵妃本就怕热,冰盆更是从初夏用到秋天,要撤了冰盆无异于要她的命,看着云暮严肃之色,她一时分不清对方是看穿了伪装故意整她还是她真的体虚。
梁文帝一听,食指指着屋里冒着冷气的冰盆道:“把这些撤下去,晚些时候再拿上来。”
一盆盆冷意森森的冰被抬了下去,热风一卷,带走了空气里的最后几丝冷意。
贵妃才拿起圆扇,又在梁文帝不同意的眼神中,递给了身旁的红袖。在梁文帝面前,人一向是模仿着那个人,从不敢当着他的面惩罚宫人,更别提用扇子砸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坏了计划。
一样样赏赐如流水般送到长乐宫,不多时,皇后也来了。
“听闻妹妹有孕,本宫特意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