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苦苦哀求:“大夫,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季川刚要甩开手,就察觉到袖口被人塞了东西,他顿了顿,还是掰开了女子的手:“血止住了,你们快些派人送她回去,请大夫来治病吧,再拖下去,人就要没命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个姑娘有孕一事托出,青楼女子本就是人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
大过年的,医馆早就关了门,上哪去请大夫?小厮自然不会放过季川,示意车夫继续向前,他则转身对季川讨好道:“季大夫,大晚上的也请不到大夫,得麻烦你同我们一道回去,只要治好她,诊金你随便开。”
这话说得真阔气,季川一副被钱迷了心窍的模样:“此话当真?”
小厮拍了拍胸膛:“只要能治好,渡春风少不了季大夫的好处。”
季川捂着鼻子妥协:“成交,只是兄台能否先让季某下车,这花香和脂粉味太冲,鼻子遭不住。”
花车重新走动之时,云暮侧过脸,一张裹着石头的字条擦着她的脸把墙砸出了一个小坑。
从后门一直往里,季川越走越心惊,在江南时,他也给青楼的姑娘看过病,最差的也是两人住一间房,没想到渡春风的姑娘住得竟比江南那些生意惨淡的青楼还不如。
在渡春风单独点姑娘陪酒最少都要花上十两银子,更别提过夜,赚了这么多钱,竟不舍得花在姑娘身上。
先前听说大夫来诊脉一事,还当渡春风的老鸨多有人情味呢,结果也是个黑心肝的。
老鸨柳娘着急赶到,下一瞬,就被季川的话震在原地。
“她有身孕了,你知道吗?”
柳娘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诧,反倒是恼怒:“小贱蹄子,怀了身孕也不说。”
又对季川道:“大夫,这孩子还能保住吗?”
季川奇道:“旁的青楼都恨不得一碗打胎药灌下去,你怎么还想留下。”
柳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会被两句试探的话难住,她叹了一声:“听说大夫是在万安堂看诊,自然也知晓渡春风每个月都会请大夫来给姑娘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