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明突然伸手摆弄了一下桌上的食盒,余光瞥着宋枫,对方的视线果然被引了过来。
宋枫自嘲一笑,郁郁离开。
桌上的公文越批越少,沈聿明还不动如钟,云暮不禁问道:“王爷今日这么闲?”
“许是冬日倦怠,他们也懒得犯事了吧,怎么,本王在这里碍你眼了?”
宋枫才回来,她就要把他赶走?想得到是挺美。
又颐指气使道∶“你等会儿和本王去接十五,明明人是你捡回来的,如今怎么都是本王在养?”
刀子嘴,豆腐心。
云暮对付他有自己的一套,于是随口夸了他两句:“王爷英明神武,照看一个黄口小儿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待此间事了,下官定在水云间设宴感谢王爷。”
沈聿明被她哄得身心通畅,明知这是对方拿捏他的手段,他还是自甘沉沦。
一个上午飞逝过去,临出门前,云暮突然被沈聿明叫住,“别动。”
一个绣着云纹的荷包出现在了她的腰间。
云暮伸手捏了捏鼓囊囊的荷包,“这是什么?”
“安神的药草。”
药草之下,还有一个圆形的东西。
“还有呢?”
沈聿明率先走了出去:“没有了!快走,别让十五等急了。”
夜晚,云暮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指在枕头下摸到了一枚冰冷的铜钱,想了想,又下床拿了沈聿明送的荷包。
她把自己的那枚铜钱也一并放了进去,两枚铜钱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床头幽幽的药香很快就把她引入梦境。
第二日早上,程文博派人把郑家的卷宗给云暮送来。郑家一案由大理寺主理,云暮只需从旁协助即可。
郑家在京当官者不过几人,嘴也不严,才下了狱就把他们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但他们知道的也不过皮毛,重头戏还得郑晨阳他们到了京城才能登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