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明顺势倚墙,一手虚虚环着她的腰,一手搭在他额上探体温:“这话该本……我问你,你不在家好好养病,来这里作甚?”
云暮把人往门外推:“我无事,你回去吧,我怕护不住你。”
许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暗门前吵架,路过之人纷纷侧目,云暮瞪了他们一眼,下一瞬,就被沈聿明推搡着往前,只听见身后之人大放厥词:“这一次,换我护你。”
两刻钟后,豁然开朗。
两排灯笼悬挂于架,鬼市却还是一片昏暗,摊主一身黑衣,连面都给蒙上了。
沈聿明捏着身前人的衣袖,上前两步,颤声道:“云暮,我怕黑,还看不见路。”
云暮偏头看了他一眼,腹诽了一句谁护着谁还说不定呢,见贴在她背后的人一直哆嗦,她低声说了一句‘冒犯’,随后牵住了沈聿明的手。
把从涿州带回来的东西连同一锭银子塞到了一个摊主手里,摊主收了银子,又摸了摸手里的另一样东西,最后无声地指了指鬼市尽头的那座阁楼。
才走了几步,不知沈聿明看见了什么,竟挣脱了云暮的手,“这个收好,你先进去,我待会儿去找你。”
云暮哎了一声,沈聿明已经没了踪影,她本想把香囊挂在腰间,又恐被盗贼顺走,思虑了片刻,最后收在袖中,肚子往前。
几个衣衫褴褛之人自她身边跑过,嘴里不停念叨着“米嚢花”三个字。
鬼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从入口走到阁楼,也花了小半个时辰。
云暮紧了紧面巾,推门走了进去。
阁楼不过两层楼高,却坐满了人,和外面的轻声细语不同,阁楼里的人恨不得用声音掀翻阁顶。大门一关,这些声音也被隔绝在里面。
云暮随意找了一个二楼的角落处坐下,但和其他人直勾勾地盯着台上不同,云暮一直观察着在场之人,即便有人做了伪装遮住面容,但习惯骗不了人,云暮还是认出了几个酒楼的管事,其中就有醉江月。
那道紫参野鸡汤果然有问题!
随着台上人的动作,云暮脑海里浮现出安叔的话。
“阁楼里的东西皆是拍卖,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