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才想起此事:“卢宏还不知晓我的身份吧?”
兰维茫然道:“还不知。”
沈聿明才放心:“不必告诉他,对外只许说本公子是山匪,身份败露的话,咱都得死。”
翌日一早,他回了一趟苍山,把人都召了回来。
“如今我们借云暮之势进京是最好的法子,他派人去邢州借兵了,朝廷的文书也会八百里加急送到涿州。卢宏要杀,胡人也要杀,所以我们得帮云暮一把,你们可有异议?”
为首的钟叔有些为难:“可我们的身份……我们死了倒不要紧,只是公子怕是会受牵连。”
沈聿明摆摆手:“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到时我求云暮一个恩典,把功劳全推在他身上即可。况且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年,你们的面容也不似当年,他们未必认得出。”
看他们还是犹豫,沈聿明只好道:“你们若是惶恐,便留在此处,我寻到机会定会给镇北侯翻案。”
此事不易,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危,沈聿明和此事无关,钟叔也不忍让他独自前行。
“罢了,回京吧。”
“是该回京了。”
云暮拿起灯罩,点燃了伍华送来的信。
从卢家回来后,她和沈聿明私下见了一面,互换了消息,听完沈聿明的计划,她不免咂舌,没想到一个山匪头子的野心竟然这么大,但当她问他想要什么赏赐时,沈聿明没有明说。
她倒是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名、利、钱、权或是美人,她都能允。
思绪被外面的刀剑声打断。
一连几日,县衙总遭胡人侵扰,县衙之人烦不胜烦。
云暮倚在柱上,看着冯章与胡人过招,察觉胡人有退意,她出声提醒:“冯章,捉活的。”
因前几日云暮不与他们纠缠,今夜他们牙中并未藏毒,此刻是后悔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