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排查了一遍,云暮回到风月居门前,看着和卢府风格如出一辙的匾额,问道:“此处可是卢家的宅院?”
陈源回道:“正是,两年前建好的,卢少爷每个月总会在风月居宴请好友。”
又是两年前。
云暮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源,在城南之时,此子不遗毫发,如今又状似无意地提起这些,当真是巧合?
陈源则坦荡回望。
她敛住心神,翻身上了马:“回去吧。”
缰绳抖,马鞭落,马蹄声响,尘土扬。
沈聿明凝眸望去,遥见一人策马前来,行至眼前,正要落下的马鞭有过一瞬间的停滞。
和夜晚的热闹不同,白天的迎春楼门前冷落鞍马稀。秋风萧瑟,泛黄的枯叶在空中打转,又轻飘飘地落在门前。
云暮只看了一眼,马鞭便再次落下。
府衙外,一辆低调却尽显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堪堪留了条缝,仅容一人穿行。
云暮翻身下马,脚尖勾起一粒石子,鞭柄轻敲,石子落在马臀上,马儿吃痛,扬起蹄子往前奔去,车夫骂骂咧咧地追在后头。
云暮掸了掸衣服,朗声道∶“人们常道,好狗不挡道,不曾想家主府上的马儿也深谙此道。”
卢宏面上恭敬行礼,心中却啐了一口,因着腰间那枚天子令,每每见了面都要对这阉人行礼,没得叫人恶心。
“知县大人这几年夙夜在公,你今日把杀害王大勇的罪名安在他头上,还把人下了狱,这不是寒了涿州百姓的心吗?”
卢宏虽久不居高位,可卢家毕竟是世家,不乏人追捧,这几年卢家再得重用,卢宏更是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在他的地盘,屡屡被云暮挑衅,他自是不能忍,语气亦带了几分咄咄逼人。
云暮好言好语:“家主,知县说不出那晚的下落,况且物证上的‘李’字做不得假,没理由只关李明一人。”
卢宏见他油盐不进,怒道:“他是涿州的父母官,他能杀人吗?”
云暮蓦地笑了:“李北不能,或许家主您的儿子卢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