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在他心里,真的只将她当作她自己,不与那些朝堂的暗潮汹涌相牵连?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人,没有星月卫杀手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卧底任务。
感受到轿子被放下,黛青赶走了那些无用的思绪,跟着侍女走入堂中。
大堂里闹哄哄的,皆是来贺喜之人。
萧稷父母双亡,没有高堂。令人意外的是,皇后竟亲临将军府来代替萧稷的父母。
黛青牵着与萧稷相连的红绸带,听着礼者的词,走完了仪式。
待走入洞房,周遭才安静下来。
觥筹交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与这洞房内仿佛是两个世界。
屋子里已经没了人,侍女拿来了合卺酒,只让她耐心在此等候。等萧稷在前厅敬完了酒便会过来。
黛青摘掉了头上的红纱,扫视了眼这间婚房。
一切都被装点上了红色。
挂上红绸缎的梳妆台,贴满红喜字的窗格,烛台上雕刻精致的红烛,看起来让人心里莫名的发烫。
床上洒满了花生红枣和桂圆,黛青淡淡将目光抽离,垂眸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合卺酒。
她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迷药,撒入了其中一杯,轻轻摇晃。
其实星月卫早就教过她该如何侍奉夫君,为日后嫁给宣王做足了准备,只是如今这个人换成了萧稷。
她也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今日要与他圆房,总有些想要逃避。
黛青深吸口气,希望一会儿能够一切顺利。
萧稷这人警惕性极高,不好对付,也不知能否让他喝下这杯酒。
“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被推开,萧稷步伐有些虚浮地走进来。
黛青回头,探究地打量他。
这人,是喝醉了?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萧稷有些摇晃着朝她走过来。
黛青自然地伸手扶着他落座。
“喝醉了?”
萧稷冲着她毫无防备地弯唇笑起来,他鲜少有这样的笑,看得黛青心中漏跳了一排。
竟是真的醉了?
黛青心中一松,看向一旁的合卺酒,轻笑道:“夫君,还未喝合卺酒呢,怎就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