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一桌三个好哥们儿,多是另两个奉承这乔水生多些。
龙谷县的百姓没有夜生活,光是为了活下去已够辛苦,所以无人注意李有才平日究竟是否住在县城里。
若是留心观察便能察觉,他时常会在晚上去往邺城,第二日一早才回到龙谷县。
在邺城他有另一处房产,名为咏鹤居,今晚他便要歇在那儿。
沈恪派人跟踪李有才的那日,并不是他去咏鹤居的日子,加上又被萧稷的人撞见,因而并未发现李有才的异常。
可今晚却被沈恪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今日沈恪正好要去邺城采买些东西。谁知竟那么巧,瞧见李有才从翡翠阁里出来,乘上马车正要离开。
沈恪蹙眉看了眼消费极高的翡翠阁,想到自己心中的怀疑,便让车夫跟上前头的马车。
那李有才先是经过了一家首饰铺,没一会儿功夫便拿着个珠宝盒子出来了,沈恪方才悄悄下马车瞄了眼,他买的是时下正流行的芙蓉翡翠玉簪,要花不少银子,显然是要送给女子的。
“白日里分明还说连五两银子都凑不出……”沈恪看清了李有才的真面目,满脸愤怒,匆匆上了马车,让车夫继续跟着。
一路跟到了咏鹤居才停下。
沈恪的马车停在了远一些的地方,他掀开车帘看去。
那咏鹤居与李有才在龙谷县的居所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这里一看便是大户人家,朱漆木门,青铜锁扣,门面上还精细地刻有精致图案。
这绝非区区一县的县令所能拥有。
原本沈恪还想着,兴许李有才是来拜访哪位友人。
可当看到开门出来迎接的女子,亲昵地扑到李有才怀里时,他心中又是狠狠一震。
这二人一看便关系匪浅。
竟是金屋藏娇。
沈恪双拳紧握,目眦欲裂。
区区一个县令,这得是贪了多少才能置办这样大的宅院,还养一女子在里头。那些可都是龙谷县百姓的血汗钱!竟被这贪官尽数收入囊中!
这口气,沈恪如何咽得下。
想到午时,李有才道貌岸然,装作两袖清风的模样,沈恪当即便气血冲头,冲下马车直直朝着李有才而去。
他如此气势,李有才自是很快便察觉了他的靠近,一时被他的气势吓得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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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老弟,你怎么……”
“李有才!你简直愧对龙谷百姓!想不到你平日装的两袖清风,背地里竟私置了如此大的家产!你怎么有脸坐在县令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