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长辈的罪名可不轻,温婉年轻气盛,不经激,他温维明却万不能让女儿被族人们钻了空子。
“绿萍这事儿吧…”温维明吞吞吐吐的说着,“那丫头遭了大难,如今人都没好全,下地都走不了两步,总不好现在就撵她出门吧?若是这样,平县百姓不得指着我温维明鼻子骂我做人不厚道?”
一句话,歇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氛围。
“绿萍的事情是要处置,但不是这时候。”温维明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人,这圆场打得滴水不漏,“等她身体好一些,能下地走动,再来说这些事也不迟。”
这番话,屋内三人都表示了赞同。
大伯爷不死心,还不忘敲打温维明,“你莫以为这是你温老二一个人的事儿!这流言蜚语的,骂的是整个平县的温家人!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家大业大,可不能被一个奴才牵连!”
温维明横在温婉面前,一直捏着她的手,生怕女儿一时激动弄得族老们下不来台。
他暗地里按住温婉,面上应承的痛快,“是是是,大伯爷说得是。”
你说得都对。
“还有,听说前些日子温酒酒坊险些停摆,又欠了鑫隆钱庄一屁股债。你呀,可别光顾着享福,大丫头年纪小,又是个妇道人家,生意上的事情不趁手,你得多帮衬。你那几个表侄,有看得上的,尽管拿去用。既是家里的生意,合该自家人帮着操持你也才放心。”
温维明脸色微怒,佯装听不明白,只点头,“大伯说得对。”
其他的,却再不肯吐口。
大伯爷却听不出温维明的敷衍和不耐,反而觉得温维明听话,不由满意一笑,“瞧见没,我就说温老二是个孝顺的,可惜我那弟弟弟媳没有福气,享不了儿孙福。”
温维明胡乱敷衍了两句,只盼这些人赶紧离开,哪知陈妈却突然跌跌撞撞的跑来,她一看见温婉,便在廊下止住脚步,瘪瘪嘴,眼泪汹涌而出,一屁股颓唐的跌坐在石阶上。
“大姑娘——”
一声凄厉的哭声。
陈妈陡然捶着胸口,大声嚎啕。
“绿萍…没了!”
“那丫头…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