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脸色一变,“姚老爷子为何要收温婉为徒?”
凭什么?
若是温婉做了姚老爷子的弟子,那他还怎么收回温家酒坊?
程允章勾唇冷笑,“果然是你!”
“什么是我?!”
“若不是你,此刻你该为自己辩解,说此事不是你所为。而不是问为何老师要收温婉做学生的理由!”
“程允章!”元敬不由大怒,“你有没有良心?我才是你的手足,温婉不过一商户女,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本事能让姚先生收做弟子,就算她是,可你也别忘了,你姓程!你和我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正因为程元两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我才要问你……”程允章眉目一凝,往日斯文的书生模样摇身一变,变成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玉面罗刹,“今日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元敬下唇紧绷,瞪着眼前这人。
“既然要做,便要做得干净不留尾巴。你前脚派人绑了温婉,后脚不出半个时辰这消息便传遍整个平县,六表兄,你以为我老师是傻的,以为温掌柜是傻的?”
“所以,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派人劫走了温掌柜?”
元敬一愣,随后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往前一步,“不是!”
“不是我!”
“我或许动过这个念头,但我考虑再三…眼瞅着你要登科及第,姑母三令五申,让我们这几年都得缩着尾巴做人,一切等你考上进士再说!我还没来得及——”
似乎怕他不信,元敬抓着身边的仆人说道:“阿桂可以替我作证!今日我去了千金赌坊,小赢了一把,赌坊里还有许多人能为我作证!”
那阿桂立刻道:“没错!表少爷,小的能作证,今儿个六爷一整天都在赌坊里,还赢了十几两银子请小的吃糖呢!”
程允章的视线落在那阿桂粘着桂花糖的嘴角上,略一沉吟,也不知道是否信了,只是推开元敬,“无论如何,先找到人再说。阿桂、阿香,叫上其他人,全部去灵山附近寻人!”
元敬十分懊恼,边走边拖拽着程允章往回,“不许去!若是姑母知道你为了一个商户女大动干戈,必然饶不了我!你是天之骄子,做事可以不管不顾,可你若是有丝毫损伤,你觉得我能有好下场?”
程允章怒道:“迂腐!如今和温家交好的人家全部派人出去寻人,只有我程家按兵不动,不是心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