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对温维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随后才莞尔一笑说道:“多谢父亲。”
温老爹想着防患于未然,又给赵恒做心理建设,“一家人客气什么。你既到了我温家,那就是我的儿子。爹对你没有其他要求,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
赵恒微微蹙眉。
温老爹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去了柳姨娘那儿一趟,整个人也变得更亲和了?
父子两寒暄了一会儿,主要是温老爹问赵恒吃了没、睡了没、拉了没,天气转凉多加衣裳,问得赵恒云里雾里无法招架。
温老爹自觉和自家女婿拉进了关系,想着就算将来有朝一日赵恒恢复记忆,他回忆起在温家的时光,也不至于太恨他们,心情大好。
哪知,一下山就看见那头猪又来了。
猪精拉着自家闺女,两个人在墙角嘀嘀咕咕,温维明走近一听,才听到猪精想找温婉借钱。
温维明没好气说道:“借什么借?托你朱掌柜的福,我酒坊元气大伤,你还好意思舔着脸来借钱?当初是谁跟元敬哥俩好,看不上咱温家的,现在来借钱,亏你开得了这个口!”
朱旺被温维明训得脸色呐呐,倒是温婉笑着说道:“我父亲话粗理不粗,我们酒坊什么情况,朱掌柜应该比别人更清楚。你别看这次买粮我占了便宜,但鑫隆钱庄那儿还有石金泉欠下的巨额债务,我温家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
温婉苦笑,“再有一个多月,钱庄该带着打手上门了。”
朱掌柜被臊得险些站不住脚,“是我不对,我病急乱投医求到两位跟前,实在是不该。”
温维明冷笑一声,拂袖入内,很自觉的坐上C位,又看一眼唯唯诺诺的朱旺,“元六郎不是欠了你几百两漕运的费用吗?你不去找他,反而找我,是什么道理?”
“哎哟,温老弟…快别提了,元敬那个狗东西这几天一直躲着我呢!我去找了他好几回,仆人们每次都说他出去了!我知道,那狗东西身上也没两个子儿,定是想拖着银子不给呢!”
温维明低咳一声,话语里存了两分打听的意思,“你们去并州…当真亏了那么多?那元六郎可是播州程氏的人,家底丰厚,总不至于走这一趟就元气大伤,连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本来不至于赔那么多。只是半道上…我们又收了一回粮。”朱旺声音越说越低,“原本想着收得越多,挣得越多,只要到了并州就能大赚一笔!哎,不曾想…却…我真是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