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有得力的外家,而他元敬只是庶子,头上还有一个歹毒狠辣的嫡母,父亲对他总是多有怜惜。
所以,元启主管长春法酒药材的采购,那么父亲也得给他找出头的机会。
“你不是总埋怨家中没给你机会,如今机会倒是给你了,可你呢?你被温家那妇人耍得团团转,先是在平县一带高价收粮,又去并州一趟亏得血本无归!再让你在平县待下去,整个元家三房都得给你这个蠢货陪葬!”
元敬被骂得肩膀往后缩,犹如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鹌鹑。
元启拍板,“你明天就收拾东西滚回播州去!”
“我不!”元敬乱了几息,却立刻神智清明。
他心里清楚,若是错过这次机会,父亲以后再不会看重他。
呵,元启当然巴不得送他走,他走以后,偌大三房怕是都得看元启的脸色!
“兄长,这次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
“就说收高价粮的事情,温家清空了库存,手中有钱,他们必然要买粮。我虽花得高价狗粮,却也是为了截断他们退路。”
元启冷笑,“你莫不是以为我还不知道温掌柜从并州贱价买回来一船粮食的事儿?”
“兄长,这一次…是我运气不好!并州官府高价收粮,我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谁能料得到并州官府又改口一日一价?那淮安候魏峥不是个东西,出尔反尔,将咱们这些商户玩弄鼓掌之间!不止弟弟我,就连做几十年生意的朱旺不也吃了个大亏吗?”
“住嘴!”元启蹙眉,重重一磕茶杯,脸色陡然变得狠戾,“淮安候魏大人也是你我这等小角色能置喙的?!他本就是皇亲贵胄,如今还是天水府督抚,奉天子之命坐镇东南一带,位高权重!”
元敬也知厉害,连忙改口,“是是是,是弟弟口无遮拦,可是——”
元敬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就算兄长在这儿,难道看见并州有赚钱的机会,你不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
元启一甩手,声音冷静,“那温掌柜呢?她怎么没跟你做一样的选择?”
元敬思索片刻,狠狠拧眉:“是运气!这一次是老天都在帮她!”
“哥,谁能想得到跑去并州那地方去收粮?她就是运气比我好罢了!”元敬望向元启,“我不服!我也不会走!就算我如今只有几百两银子,我也有法子把温家酒坊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