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热泪横流,“哎哟,大侄女…你真是懂我…对对对,都是元六郎逼我的!程家势大,我一小小粮商,不敢不从啊!你说这都是一家人…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遭难…其实我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
温维明看见朱掌柜那追悔莫及的虚伪,气得拳头都握紧了。
这头猪耍什么花样,温婉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
奸商啊!
平县第一奸商啊!
他朱旺就是一头滑不溜秋的猪!
温婉脸上情真意切,不似半点作伪,“是,我知道叔叔的难处。这次你们去并州,损失一定很惨重吧?”
虽然知道温婉有打探之意,但朱旺还是或多或少露了口风,“哎哟,别提了,倾家荡产!我好几年的积蓄都打了水漂,那元六郎更惨,说是把从家中带来的钱财全都赔进去了!”
温婉点头,一脸赞同,“嗯,真惨。”
“可不是嘛。那小子还想赖我的账,呵,他以为我是他爹嘛,我才不惯着他!他要是敢赖账,我就让整个播州都知道元家三房的庶子是个什么货色!”
庶子?
元敬竟然是妾室所生?
“朱叔不必着急上火,程家家大业大,拔根汗毛比你我腰都粗,他肯定不会赖账的。”温婉又叹气,“只是连累朱叔也跟着遭罪!你我两家颇有情义,朱叔将来若有什么困难,我义不容辞。”
这一刻,朱旺感动得都快哭了!
元敬把他当根草,温婉将他当个宝啊!
可恨他识人不清,就元敬那二世祖不过月余,就把几年攒齐的腰包都亏了底儿掉!
“大侄女…有你这话…我…我真是…”朱旺羞愧的低下头,抬眸之间,正犹豫要不要此刻找温婉借钱度过难日,但又觉得眼下不是时候,到底忍着没说。
温婉见粮食搬运得所剩无几,便对朱旺说道:“朱叔,我还有事,咱们平县见。”
“见个屁!”温维明捉着女儿的衣袖就走,脸色铁青的催促,“以后这姓朱的再来,谁都不许放他进来!我温维明不屑和这种墙头草来往!”
“唉,唉!大侄女你先忙……”朱旺一脸讨好,欲送还迎,眼睁睁的目送那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