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制酒!这辈子从来没觉得制酒是个这么简单的活儿!
温婉的表情逐渐裂开,操练团团长赵恒走了过来,在她耳边犹如恶魔低语:“早知娘子今日就要解散他们,这些天我就该好好疼疼他们,让他们对我恋恋不忘。”
好吧。
她的手办有时候真的很恶趣味。
“我去一趟渡口。家中的事情你多上点心。”
赵恒隐约猜到温婉有大动作,他本想陪同前往,但他心中清楚温婉和温老爹都不会同意他插手酒坊之事。
小主,
赘婿啊。
他只是温家的赘婿。
他得时刻清楚自己的身份。
赵恒点点头:“你放心去。”
“这入了秋,父亲又犯了咳疾,严大夫说得静养。夫君多看顾一些。”
赵恒想起这几日温老爹的反常,当下和温婉实话实说,“昨儿个我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看到他捏着阳城酒坊的账本出神许久。我想…父亲是不是想去看柳姨娘一眼?”
柳姨娘近日便要去阳城赴任,偏此刻温老爹又开始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眼瞅着替身女配要离开了,温老爹心猿意马左右摇摆。一面想着温婉早逝的娘,一面又贪恋柳姨娘的温柔乡,最后还得埋怨柳姨娘人心不足蛇吞象。
温婉忍不住呸一声: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温婉拍拍赵恒的肩膀,语重心长,“你看好温老爹,别让他拖累柳姨娘。”
赵恒笑道:“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可倒好,挥刀斩断父亲的情缘,万一两人之间仍有转圜余地呢?”
赵恒看到温婉脸上漾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只有在鸟笼里长大的家雀才会为情所困。柳姨娘若是见过这四四方方天井之上的风景,看过大片青绿森林,便不会再留恋我父亲这棵枯树。”
“任何建立在人格无法独立上的感情,其本质上都是一种男权社会的霸凌。”
赵恒脸色一滞。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或许自己从来没了解过枕边人。
小娘子眼底的愤懑和压抑一闪而过,只一瞬便将那戾气化作平静,再看时那幽黑的瞳孔里只剩浅浅的笑意,“夫君,父亲托付给你。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