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元六郎向他借运输粮草的银子,足以证明这小子也没打算将他抛下一个人发财。
再说,播州程家…总不至于要来抠他这三瓜两枣的。
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朱掌柜脸上浮出笑来,心中将方才恩怨一笔勾销,“好说好说,只要元六郎肯带老兄我发财,其余事情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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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掌柜和元六郎的船在秋日艳阳高照之下,满怀发大财的希望向着并州方向去。
而温家酒坊却依然笼罩在阴云之中。
制酒的粮食一日不到,温家酒坊一日无法开工。
清仓活动搞得轰轰烈烈,将温家几年的库存清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平县人都知道,温家酒坊是一滴酒、一壶酒都没有!
这几日,温家那位少东家索性关了酒肆的大门,将百无聊赖的伙计们都拖到酒坊后面灵山操练去。
一个摇摇欲坠的大企业,最忌底下人心浮动。虽说温婉已经精简人员,但手底下的人若是一直闲着,难免生出旁的心思。
全都给她操练去!
等一个个累成狗,累瘫到床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时候,就再没有心思作妖。
这日,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经过某处村落的时候,便有那眼尖的村民招呼章季平,“老章,那不是你前东家的马车吗?怎么不上去打个招呼?”
章季平躺在竹椅上,晒着秋日的太阳,一手举着旱烟袋,一手教趴在石凳上的小孙子练字。
一听到“老东家”三个字,章季平面色不虞,挥挥手驱赶那人,“去去去,什么老东家,我现在就是一只闲云野鹤,早不管酒坊的事情啦!”
那人却一脸可惜,“哎哟,你不过六十年纪,许多比你年纪大上一轮的作坊大师傅都还管事儿。你要是还在温家,一个月指不定挣多少银子呢。”
章季平笑得轻蔑,“还挣银子?别把我老命搭进去就不错了。”
他指了指酒坊的方向,“酒坊自从交给那黄毛丫头后就没消停过!如今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和程家打擂台,那不是找死吗?你看着吧,很快咱们平县就看不到温家酒坊这块招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