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半个身子都探出来,努力听得清楚,“这…说的啥呢?”
“好像是说鑫隆钱庄!”
“哎哟,你们还不知道吧,鑫隆钱庄刚带着人去温家打砸了一顿,逼迫他们还钱呢!”
“这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什么天经地义?!温家欠的债,那是跑路的那个账房签字的,温家一个铜板都没拿到,全被那石金泉给卷走了!”
“是!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说白纸黑字写下的,还有一个多月才到还款时间呢!要我说这温家是真倒霉,怎么摊上姓石的人?”
“可不是?人家温掌柜也没说不还钱,鑫隆钱庄的怎么还上门打砸呢?”
人群中一阵闹腾,“哟!发钱了!温家发钱了!”
陈妈在人群边上,手里捧着个攒盒,碰到人多的地方便抛出一把铜钱往空中一撒,顿时吸引无数小孩弯腰去捡。
陈妈洋洋洒洒的抛出铜板,一面吆喝着:“还想拿铜板的,跟着我去鑫隆钱庄!”
小孩儿自然围着陈妈一片欢呼雀跃。
鑫隆钱庄他们听不懂,可拿铜板三个字听得清楚。
温维明混在其中,两只手都拿着鸡毛掸子,扯着喉咙喊着,只觉得热血沸腾。
女儿这法子好。
鑫隆钱庄在平县盘踞数十年,最怕丧失信誉二字。
还债时间未到,他们就迫不及待的逼着人还钱,这事儿说破天也站不住理!
而不出片刻,跟着温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只有十几个人到后面延绵成数里,无数人拖家带口跟着温婉游街看热闹,恍惚间竟然比上一次乞巧节还要热闹。
一路敲锣打鼓的到了鑫隆钱庄铺子前,丁掌柜早已听见动静,带着一二人候在门前,面色不虞的质问温婉:“温掌柜,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堵我钱庄,究竟是何用意?”
温婉大声道:“乡亲们都帮着我评评理!大家都知道,我温家错信奸人,账房石金泉趁我爹昏迷之际偷了地契,又和鑫隆钱庄狼狈为奸,骗走我爹一千两现银!我温婉在婚宴上放出豪言,说凡是有真凭实据的,无论用谁名义赊账,我都认账!”
“鑫隆钱庄的账,我二话没说便认了!所有欠款一一结清!不欠任何人一个铜板!大家说,我温家算不算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