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隔得远,程允章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离得近后,程允章才能确认这位温掌柜就是那日要去姑母家撒泡尿的女子。
不知怎的,程允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温婉却不疑有他,她在酒坊忙得脚不沾地,只为眼前人的容貌停留了一瞬,随后便浮起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这位公子要买酒吗?我们有上等的珍藏老窖,错过今日,再等一年!”
程允章视线落在她的酒柜上,半个时辰,这位小娘子就已经清仓一大半的碧芳酒。
众所周知,陈年酒并不好卖,售价高、保存时间长、受众少,珍藏老酒只能慢慢卖,一年能售出几坛已是极限。
“黄金酒每十坛中有四坛中奖,白金酒中每十坛中有三坛中奖,白金酒中每十坛中有两坛中奖。”
温婉眨眨眼。
这大帅比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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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复读机?
程允章拱拱手,看向温婉的眼神别有深意,“在下想问问既然温掌柜坐庄抬价,如何才能保证酒坊的收益?”
“啊?”温婉蹙眉,脸上是一抹恰到好处的迷茫,“什么坐庄?什么抬价?”
那男子微微倾身。
温婉闻到他衣裳上淡淡的松木熏香气味。
他脸上有一种看透一切的了然和孤傲,好似站在规则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帮抢着踏进酒坊门槛的世人们,被她制定的规矩玩弄得团团转。
“温掌柜。陈酒的单价是您定的,每十坛酒多少中奖也是您说了算,或许甚至哪一坛酒能中奖…您都心知肚明。我今日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好奇…温掌柜是如何通过计算保证酒坊不会亏本?”
程允章确实很好奇。
他从一开始到酒坊,直到现在,半个时辰,通过算筹、虫蚀算、天元式好几种方式,却都无法推导出结果。
他唯一肯定的是,温家这次清仓活动,眼前这位心有成算的小娘子能大赚一笔。
温婉笑得憨厚,“公子说的,我都不懂。”
她眼皮一掀,顺道指了指门前的牌子,“优惠大酬宾,只为家父祈福而已,不曾考虑营收。”
不承认?
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程允章或许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但对于一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要去别人门前撒尿的温掌柜,程允章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