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石金泉,他捅下这么大篓子,必然藏起来了。且不说找不找得到他,就说找到他的时候,银子也不一定能够找回来。到时候判他个流放或砍头,他依然拿不出银子,我们也毫无办法。”
这些道理,温婉何尝不知。
“事到如今,也只有清仓了。”温老爹想了一夜并非毫无收获,“酒坊那边还有珍藏的老酒,是咱家的老底儿。本想拿到明年春天播州的青梅煮酒大会上亮相的,如今…只能先贱卖出手,挨过这段时间再说。”
青梅煮酒大会是播州每五年一次的盛事,可谓是整个行业最大的活动,播州酒商纷纷前往,人流如织。
温婉想着,大约就同后世的糖酒展销会如出一辙。
“清仓的事情交给女儿去办。”
温老爹仍是一脸愁苦,昨日婚礼被人堵着要债,怕是平县百姓都察觉温家大厦将倾,本来能卖出好价钱的陈年酒,如今怕是只能贱价出售。
日暮西山。
这还只是开始。
前途只会更加昏暗。
“石金泉的事情咱们得报官,一码归一码,总得让其他人知道温家也是受害者。”
温老爹可不放心温婉,外面豺狼虎豹,女儿稚嫩肩膀,如何承担得起?
虽然这一段时间温婉表现得比他想象中的稳妥狠辣十倍。
但…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呢。
当然,爹妈眼里,你就算五六十…那还是个孩子。
“还有,钱庄借贷之事庄家都会保密,那朱掌柜却知道咱们借鑫隆钱庄银钱之事,可见他多半和石金泉有勾结。我今日以买粮食的名义去会会那个老朱。”
一说起生意上的事情,温老爹气色好了许多。
老人嘛,最怕的就是子女觉得自己无用。
温老爹说什么,温婉都一副受教的模样,倒是让温老爹一扫心中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