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接过红梅递过来一根红绸包好的锣槌,“嗙嗙嗙”的砸在铜锣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随后一甩。
锣槌重重砸在地上。
也砸在众人心上。
这一下,整个正堂鸦雀无声。
小娘子声如洪钟。
“烦请诸位做个见证,三日内,凡是和温家有业务往来者,无论是以我父亲温维明的名义,还是石金泉的名义,或是我温家底下掌柜的名义,只要有真实凭据者…我温家均认账付账!”
底下有人叫了一声“好!”
温维明却眼皮直跳。
看那样子,温婉早已知晓石金泉的事情,却没有提前告知他。
这些年温家生意做得大,来来往往的商户少说有一两百家,底下几个掌柜不知昧着他赊了多少帐,如今石金泉一走,便通通成了一本烂账。
若全算在温家头上,几个温家够赔?
更何况石金泉一走,若有浑水摸鱼的,冒充石金泉签字画押的,这些账认还是不认?
鬼知道他病了这半年,底下人昧着他抠了多少银子?!
温维明想阻止女儿,可温婉却继续高声道:“石金泉作为账房卷走主家财务账册,我已命人报官广发海捕文书,相信不日就能将其捉拿归案。”
“若有那浑水摸鱼欺我温家的,日后若翻帐出来,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温维明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那朱掌柜笑眯眯的看着温维明,“温老兄,你这女儿…说话管用不?”
既然温婉话已经放出去,温维明自然不至于拖后腿,反正这债务也赖不掉,索性留个“仗义”的好名声,将来也好东山再起。
温维明连忙抱拳,一脸歉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前段日子生了场大病,倒是无端端连累诸位掌柜。即使温婉不说,我也准备这几日就盘算清账册,将欠款给诸位掌柜奉送过去。还望诸位掌柜不计前嫌,今后温家生意还得仰仗诸位呢。”
温家掌权人发话,要债的掌柜们全都称赞一句“大气”。
温婉做了个“请”的姿势:“诸位掌柜,请入内一叙。”
温老爹又拍拍温婉的肩膀,将自己箱笼的钥匙递给温婉,“你去理清账册,我和赵恒在外招待宾客们。若钱银不足的,去我书房柜子最下一层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