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屠二爷立刻领命,却有顾虑,“他既然早有祸心,肯定有所准备。想找到他,估计很难。大姑娘得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先尽量找。”温婉也不乐观,“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他留有后手。”
柳姨娘一颗心也往下坠。
大陈朝的账房几乎都是东家的贴心人,不是至亲便是心腹,和东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除非是东家摊上大事,账房为求自保跑路或供出主家外,一般来说,账房都会在一处主家干三年五载,甚至终身。
也就是说。
石金泉的跑路…要么是中饱私囊怕被温婉查到,要么是温家账目有大问题。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温家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这狗东西!”柳姨娘急得唾骂一声,“眼瞅着就是大姑娘的大喜之日,他倒是会选日子!明知道那些债主们都盯着咱家呢,等婚期一过,定然有人上门讨债!如今没了账本,这欠不欠钱、欠了多少,不全凭别人上下一张嘴皮子?”
温婉示意柳姨娘冷静,“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父亲身子刚好了没两日,大夫说切忌急火攻心。明日又是我成亲的日子,这种节骨眼上,万不能生事。不能让外人看出咱们露了怯。”
柳姨娘被她说得眉心直跳。
还真是,都赶到一块去了!
屋内一盏幽幽烛火,衬得那小娘子面孔幽幽。
“柳姨娘,还要再麻烦你将你那几个兄弟请过来镇镇场子。明日的婚宴,务必一切顺利。”
“屠二爷,你先去找石金泉,随后再摸排一下最**县有没有新开的酒坊酒肆,或者石金泉有没有跟其他酒坊接触,他最后几天在平县都见了哪些人,有无欠债等。”
屠二爷一下明白,“大姑娘是怕石金泉还有同伙?”
温婉也说不出子丑寅卯。
从前原主并不操心家中庶务,也只见过石金泉几次,石金泉是什么样的人,她没有发言权。
“我爹待他不薄,两个人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他突然背刺我爹,背后必有原因。一切只能先以婚宴为主,只要顺利办了这婚宴,族老那边说不出话来,到时候咱们再来说石金泉的事儿。”
“柳姨娘,这几天你也帮着去打听打听,看看平县内还有没有其他账房。”
温婉语气又一顿,账房这玩意儿,每个铺子都有自己固定的账房先生,除非哪家铺子倒了才能临时流通出账房来。若要临时抓瞎,还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