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维明一扫屋内二人,随后才冷笑:“原来你二人早已联手!朱旺,我待你不薄!亏你往日跟我兄弟相称,转头你却又跟元家联手夺我酒坊!”
温维明气啊。
气自己不长记性!
明明前段时间还和温婉商量着杀猪,朱旺伏低做小一把,他竟然又忘了这头猪是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
朱旺缩着肩,眼睛乱晃,不反驳,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倒是元敬冷了脸,“温掌柜好大的威风,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指着我朱老哥的鼻子骂!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温掌柜凭哪样对我元敬的老大哥无礼?”
事到如今,温维明哪能不明白?
从绿萍被贼人劫走,再到酒坊被烧,全是眼前这元六郎的手笔!
这其中定然少不了那头猪的助力!
不愧是从播州那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来的大人物,不愧是皇商,这出手狠辣,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将酒坊双手奉上。
想到今日之事,他忽而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今日背着女儿走这一遭是对是错?
可是想到绿萍的遭遇,温维明狠狠心,舍了一个丫头便也罢了,绝不能叫两个女儿也遭这一回!
他温维明…不是播州程家的对手!
摇尾乞怜,或许还能全须全尾的回乡下养老!
大女儿心气儿高,做不来伏低做小这样屈辱之事,那他这个老父亲来做!
为了两个女儿,他温维明不丢人!
温维明的背脊弯了一分,脸上浮起讨好殷切的笑来,径直走向元敬,“元六郎…六爷…”
话毕,便是十分恭敬的弯腰鞠躬,温维明身子皱巴巴的缩成一团,“元六爷,近日我家出了变故,我想着我也上了年纪,女儿年幼不懂经商,酒坊也是日薄西山,不如收拾东西回老家养老去。”
温维明小心翼翼的觑一眼元敬,言语之间斟酌着,“你我两家同是制酒行当,我那酒坊…若是承蒙元六爷看得上,索性盘给六爷,六爷做起事情来也趁手。”
元敬坐在主位,居高临下的俯视温维明,随后嗤笑一声道:“我播州程家家大业大,要你这小小酒坊做什么?”
温维明擦了擦汗,心中只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