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既然父亲是在茶楼吐血,为何不怀疑茶楼的人?”
“我旁敲侧击的问过茶楼店小二,那小二说父亲在进茶楼时就已经脚步虚浮,上楼时还有踉跄。”
温婉抿唇不言。
两人先前还在闹别扭,可温老爹再度病重,反而让两人重新紧密如铁桶。
赵恒瞥一眼温婉。
嗯。
清减了些。
成婚这两个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血肉又重新变得干瘪。
小娘子脸是白的,瞳孔是黑的,额前一缕碎发上还有一丝水雾。
外面细雨缠绵,夫妇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绿萍的后事都办好了?”
温婉低低的“嗯”一声,随后又看一眼赵恒,那男子下颚线流畅,半扇面具发着冷光。
温婉下意识想到他那印记。
这又过了半个月,赵恒脸上那印记怕是已经完全消退。
“这件事…是我不对。”小娘子声音低低的,天光晦暗不明,一如她的瞳孔,“你说得对,人死灯灭,剩下一切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我以前并不信奉鬼神之说,也以为自己看开生老病死,岂料痛在自身,才晓得知易行难。”
是啊。
她以为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甚至一度她不理解当老师的妈妈为什么到最后会开始迷信佛教。
那不是迷信。
妈妈只是…无法改变她生病的现状,只能寄希望于未知的宗教信仰。她尽一切力量,甚至不惜借助超脱自然之力,妄图留住温婉的生命。
信仰,只是穷途末路的方法。
就如她此时此刻,唯愿绿萍已去极乐世界,再无苦痛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