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简单翻看后大受震撼,几天后受顾雍所邀去赴宴,他也带上了那本账簿。
饮宴结束,顾雍邀陆议书房说话。
“伯言到海昌两年,听说县令做得很不错,屯田有很大成效吧?此次主公攻打合肥,陆家可能要多分摊一些。”
“海昌屯田虽有成效,但县内多地都有旱灾,府库存粮也多用于赈济灾民,除了正常上缴的粮税,恐怕对合肥作战支援不多,如果等到夏季稻米收割后,可能会有一些结余。”
“呵呵...”
顾雍听后露出苦涩笑容:“我也建议夏收后再开战,奈何主公意气风发听不进,最后还是朱君理劝谏,才把出兵时间改到四月,很快摊派任务就会下到海昌,伯言的任务一定不会轻松,只有动用陆家的家底。”
“我们每年都有捐钱粮,陆家就是座金山也顶不住,顾公怎不去争取?”陆议言罢蹙起眉头。
顾雍答曰:“孙伯符穷兵黩武遇刺而亡,本以为孙仲谋会消停一些,没想到他比其兄更好斗,朝中文武都不是江外人,我与虞仲翔实在式微了些,况且主公已许诺不白捐,有淮南土地、人口作回馈...”
陆议满脸质疑之色,问曰:“这也要胜利了才行,万一战败如之奈何?”
顾雍吃惊反问:“主公打算出兵十万,按说应该势在必得,但伯言刚刚言辞恳切,莫非有不同看法?”
“我暗中观察龙骧数年,发现此人低调隐忍,却有相当厉害的本事,拿姚记商行内衣来说,他用那么简单几片布,每年换走我江东多少资源...”
陆议说话时察言观色,提到姚记时见顾雍脸变得难堪,便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哼哼,姚记所得之利,也未必全回了合肥...”
顾雍吐槽的话刚说完,陆议心中便打起鼓来,心说难道那账簿他也有?
“伯言继续说说理由,虽然主公出兵时间仓促,但我很难相信会败给合肥,毕竟那是十万大军。”
“兵多未必能胜,顾公忘了官渡的袁绍?”
陆议摇头继续说道:“虽然我给不出什么理由,但龙骧精明又谨慎,敢同时得罪曹操和江东,说明他一定有所倚仗,很有可能布下了陷阱,所以我并不看好这次北伐。”
“既然明知要败,那为何浪费兵马钱粮?伯言猜到有陷阱,何不谏之?”
“劝得了么?”
陆议一声苦笑,从怀里取出账簿,递给顾雍道:“这可能就是龙骧的陷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