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屯和接头之人离去,桥薇才小心翼翼站起来。
随后走到桥婉的位置,两姐妹才搀扶着走回马车。
“怎去了这么久?差点让李屯去寻你们。”
两姐妹刚一上车,陈氏便关切地问起来。
桥婉答曰:“适才腹痛难忍,现在好多了...”
“你们都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后面要记得管住嘴,离皖县还有些日子。”陈氏说完就闭眼休息。
“哦...”桥婉小声嘟囔。
马车外夏虫鸣暑,车厢内几个女子气若幽兰。
桥薇身怀心事不能成眠,她撩开窗帘看向外面,发现之前那些宿营的火堆,此时已经都被熄灭。
“唉...”
桥薇小声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觉得避无可避,心说命运真够捉弄自己。
若是出身在黔首之家,或者说样貌稍微平凡点,都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和痛苦。
这一刻,桥薇突然想到了龙骧,羡慕对方可以自由选择。
桥薇的叹息虽微弱,但陈氏在外面十分警惕,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睡不着,您不用管我...”
陈氏起身坐到桥薇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道:“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个性怎样我最清楚,要是心中没事不会这样,究竟是什么烦恼困扰?说给母亲听听...”
“孩儿其实也没啥,就是离开寿春不舍...”
桥薇还在犹豫,但说完忍不住补充问了句:“刘太守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这数万人去投他,能不能都妥善安顿了?”
陈氏抚着桥薇头发,轻声说道:“全部妥善安顿必不可能,但他与你父亲曾同朝为官,应该不会为难咱们。
刘太守其实并非陛下旧部,是陛下到淮南后才加入的,之前在建平任县长、精通军政,颇受陛下喜爱,所以被委任庐江太守...”
“父亲与他关系淡泊,女儿担心...”
桥薇话到一半,突然调转话锋,故意诈问陈氏:“母亲,听说刘太守有个妻弟,好像是其麾下得力猛将?”
“妻弟?得力猛将?”
陈氏皱起眉头,她不清楚女儿何意,但仍旧诚实答道:“皇后过年宴请诸将家眷,我与刘太守之妻喝过酒,记得她提过自己那亲弟,非但不是猛将还...小薇你从哪儿听来的?”
“女儿白天休息时,无意间听几个士兵在聊天,他们夸刘太守妻弟万夫不当之勇...”
桥薇想问清楚那蔡姓的底细,又不想说出实话让母亲担忧,于是乎编起了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