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前脚刚刚离开,陈氏也挪动莲步回后宅,当她经过后院的回廊时,意外发现自己的三个子女,正坐在亭下石桌旁闲谈。
陈氏轻盈地走过去,却发现几人居然在讨论龙骧。
“大姐、二姐,你们有没有发现,龙骧的变化好大,身长都快接近父亲了。”
“人家已经十六,有这个头很正常啊,另外三弟,听说刚才在花厅中,你因为没礼貌,被父亲斥责了吧?怎又开始没大没小?父亲既然给他表字,咱们便不能直呼其名。”
“他又不在眼前,二姐干嘛又敲我脑袋...”
“长高点又怎么样?不过是兵户之子而已,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大姐,你话不能这样说,我刚才问了李侍卫,龙骧...云起,他被父亲编在后军,每次都是最后才上场,多是带队清扫战场,想要阵亡可不容易,而且此人...”
“他怎么样?”
“李侍卫说他偷懒怯战,经常想法设法带队伍避战,所以他统领的那个曲部,在徐州期间的数次战斗中,零伤亡、零军功,这几天连赐酒都没捞着...”
“难怪今天喝得那么急,原来是想在席上找补回来,龙骧这厮竟如此奸猾?枉在咱们家待了两年,把他父亲的脸都丢光了。”
“大姐,你刚才也没呼表字,而且还...”
“三弟少废话,懦夫不值得敬称。”
“大姐别激动,既然龙云起如此不堪,父亲为何会请他赴宴?席上两人还频频对饮,这不符合常理吧?”
“大姐,二姐说得对啊。”
“许是父亲可怜他,又念及他父舍身的功劳,否则怎么会...”
“我却不这么认为,刚才龙云起气色颇佳,与父亲对饮时豪气干云,这般气势根本不像怯懦之人,而且大姐有没有发现,他不但比一年前更开朗,而且模样都更顺眼了些。”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