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黑王的定位,不过某种程度上,参与了重启世界的哥哥。”
路鸣泽的眼神平静无比,他缓缓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你也算是整个世界的祸害。”
“我虽然品行不太端庄,但好歹也还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吧?”路明非撇嘴,“继续讲知识点吧,我的历史老师。”
“明明是你在一直打断我啊。唉。”
“抱歉啊,我情不自禁。”
“算了……我继续讲。”
“向王座发起进攻并不是件容易事,就算四大君主全部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弑君的行径仍旧遭到了重重阻拦,毕竟那是黑色的皇帝尼德霍格,拥趸也不计其数。”
“保皇派和造反派?”
“没错,叛军浩浩荡荡,那是由龙类和人类的军队联合起来组成的叛军,由四大君主中的八位初代种带领着,铺天盖地的军队朝着龙族中至高无上的伟皇帝尼德霍格发起了行军,他们的军队并不整齐甚至显得杂乱,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尼德霍格。
“弑君的舞台在亚洲、准确来说是在古中国的位置展开,如果哥哥你了解《山海经》的话大概就能略微推断出当时古中国所涵盖的版图,因为那几本书其实就是上古时代所留存下来的只言片语。而那个人人都能够运用‘最初的人文’的时代则被命名为神话时代,各种神话故事中的情节在平平无奇的在现实中上演,而人们也见怪不怪,视为稀松平常。
“尼德霍格的王座在群山之上,大军浩浩荡荡的朝他开进,但这位皇帝居然没有任何表示,有的只是迷茫。好似他的灵魂已经不在此处,整个人思考的事情是整个宇宙的终极。在王座之下陈列着皇帝的卫队,但四大君主已经尽数反叛,留下的只有至多次代种的龙类,卫队轻而易举的被浩荡的叛军撕裂,于是人类们手持最原始的武器开始朝着伟大的尼德霍格攀登,誓要让王的血染红他自己的座。”
“你让我……见到过那场景。”路明非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就在重启之前,我第一次入学的那个时候,对不对?”
“是,但也不是。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境,就算再怎样想要还原,也只能够算作是对那个史诗场景的拙劣仿制,我向哥哥你展示的那个梦境,恢弘程度尚不及历史上黑王之死的十分之一。”
路鸣泽摇了摇头,接着肃穆的开口,而那些骷髅居然也再次奏乐,没有人指挥他们,但是他们自觉的演奏起庄严肃穆的悲剧曲子。
——为王的下葬。
“叛军们顺利的杀到了尼德霍格的身上,但他们的武器简陋无比,甚至不能够伤到这位皇帝的分毫,只有言灵和‘最初的人文’才能造成和挠痒几乎无异的进攻。
“但就算遭到如此僭越之举,这位黑色的皇帝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肃穆的抬头仰望天空,尼德霍格的王座是黑色的铁山,在铁山之上覆盖着寒冷的坚冰,尼德霍格就在这样的坚冰之上思考着整个宇宙的终极——亦或是他自己的。
“千刀万枪在尼德霍格的身躯上划过却不能伤其分毫,人类们颂念着最初的人文,龙类们则以尖牙以利爪以言灵作为武器。进行主攻的是四大君主们,他们不遗余力的施展着所掌握的权柄,在尼德霍格的王座下,熔浆肆意横流、大地震动、海水啸卷、苍天如怒……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哪种生物能够直接承受这种潮水般的进攻,尼德霍格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可事实上,就算是这样的力量也无法在正面将尼德霍格杀死。”
“这也不行?!”路明非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是的,四大君主知道尼德霍格的伟力,但他们却造成了错估,因为此前这位皇帝只在对白王的战斗中展现了真正的力量,而四大君主只能够从中看出势均力敌来,觉得这位父亲似乎不过如此。
“但他们都错了,他们低估了白王,连带着将击败了白王的尼德霍格也一同低估。如果这位皇帝从他的王座之上站起并反击,那么只需一个轻微的振翅便足以杀死三代种之下的所有龙类,那些血统微末的龙种会在皇帝的怒火下筋断骨折,随后汹涌的龙威会涌入他们的脑袋,或许躯体能够勉强经受起皇帝的一怒,但精神也会直接灰飞烟灭。
“而那些身体孱弱的人类则更为凄惨,他们甚至无法体验到皇帝的龙威,因为人类那孱弱的躯体会在龙皇振翅的瞬间就化为灰烬,随着皇帝振翅而产生的焚风在大陆上一路飘荡并沿途洒落,直至最终坠入遥远的大海。忤逆之人就该是这样的宿命,从古时开始如此,在今日也当如此。”
“这玩意儿真的还处于生物范畴吗?”路明非咽了口口水,并试图想象路鸣泽所描述的那个场景,但完全没有概念。
“可是黑王已经这么强了,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