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叹息:“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青海,不知道姜大将军又会发什么癫!”
“姑姑别生气了,有您在,姜灿尧总不会太失了分寸。”妶姈安抚老太太,其实心里也把姜灿尧放在了死亡名单第一位。
数百年前,德意志曾有一磨坊主状告国王强制拆迁,而后胜诉;如今大婧却没有完善的律法可以保护人民的权利——别说皇帝了,她们甚至无法反抗一个将军的强制拆迁。
这都是她这个做皇帝的无能啊……
看来,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果然不能掌握在同一个机关手里。
只是不知道,她这一代能不能完成改革。
姬妶姈陷入了沉思。她面前,嬴月喘了口气,沉默片刻,问:“太后最近身子如何呀?”
妶姈答:“爱吃萝卜和酱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醋萝卜和酱菜都是嬴月带给太后的。
嬴月听见醋萝卜和酱菜,也想去太后那里蹭饭吃:“臣可以去牠那儿吃饭吗?”
“下次吧。”妶姈敷衍着把她打发走了。
晚上,皇后忽然头痛,把各宫郎君叫去侍疾。
妶姈今晚在经期,不见男人;嫃环也就没什么事要忙了,于是跟着镜君姚若肇一起去伺候皇后。
皇后床头,帷幔垂下,牠虚弱地躺着,头上戴着一只很丑的抹额;辛常在穿着一身漂亮又显白的豆沙红衣裙,在给牠做按摩;奇君按照姬妶姈的建议穿着宝石绿的裙子,一脸傻吊地站在那里。
姚若肇摇着长长的指甲,叫来了发髻里装着球拍的剪头——剪头现在长进了,牠那头发里已经不是乒乓球拍,而是羽毛球拍了。那叫一个巨大,整个后背都被球拍发髻挡住了,乍一看跟蟑螂壳似的。
“太医还没来吗?爹爹如此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请太医呢?”
剪头委委屈屈道:“宫中轮值的太医都不在。虏俾去问过,说是除了随侍太后的两个不能惊动的太医,其余的都被姜大将军接走了。”
“怎么这么嚣张?”
剪头道:“中午来报,说姜大将军妻人得了急病,就把太医都叫走了,服侍在姜大将军妻人的床边。”
“这也太混账了!”姚若肇生气地说。
奇君也气得出来骂:“是没有比这更混账的事了!中宫皇后不适居然找不到太医,太医全在臣子府中!”
牠也是嫃环宇宙尊卑分明铁律的支持者,挥手就指挥剪头:“立刻着人去把那几个太医给本宫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