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烂又在自己宫里使劲嗅闻妶姈送给牠的香。此香名为欢羊羊,阖宫里就牠一个郎君拥有。
可牠闻着如此给牠长脸的欢羊羊,还是不高兴,在怒骂方莼菜呢:“小小年纪一股子邪魅,装天真无知博皇上喜欢,死蝴魅子!即刻绞杀!”
松枝惊呆了:后宫郎君在正常情况下,杀死宫男都得先问过皇上的许可——否则衣休也不会把姜灿烂私自杀死杏子的事当作黑料爆给妶姈了;郎君处置郎君更是得有正当理由,怎么能即刻绞杀呢?
牠们爹爹是不是被气傻了?
牠不知道,姜灿烂这是被隔壁某人淡如菊的大男主大如传染上懿症了。
但牠还未染上懿症,连忙劝阻:“爹爹别急,牠言行无状,爹爹随时可以寻个由头,把牠料理了。”
姜灿烂果然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姜灿烂杀手组织又要接活啦!
牠们这边打算接个杀了么订单,嫃环那边倒是很得意,牠准备册封为郎了。
牠化了精致的粧容,耳畔长长的珍珠耳坠闪闪发亮;一个老宫男给牠梳理长发,牠温惋一笑:“叔叔这么老,能得叔叔为我梳发,真是我的福气。”
其实头发都打理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还梳个什么劲儿。
狌狌就是喜欢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老虏在宫里为那么多小主梳过头,还是头一次见小主这样额发高的人。”宫男笑道,把发际线过高疑似要提前雄脱的毛病说得十分清新脱俗,“如今皇上又决定用小主辅佐生殖,小主真是福泽深厚啊!”
榴朱和宫男一起为牠戴好属于郎位的首饰。嫃环摸了摸颈椎:“好重啊。”
狌者的头上必须戴许多首饰,不管有多重。只有这样,才能彰显牠们的贵气——其实只是为了彰显牠们是女人身边漂亮的摆件罢了,好的摆件都得装饰繁复,才能足够漂亮昂贵呢。
女人就不用这些哦,皇帝、亲王都不用戴得满头珠翠,可她们不也照样是全天下福泽最深厚的人吗?
然而狌者并不懂这个道理,只觉得有这么多头饰可好了。榴朱笑嘻嘻道:“如今只是封绾郎,小主就嫌头上首饰重了。那以后当了贵君,可怎么好呢?”
嫃环怕牠的话给自己惹祸,忙说:“闭嘴。”
“这小哥说得没错。”老宫男却说,“小主要是能助皇上得个皇子,还怕没有封贵君的一日吗?”
嫃环望着镜中美貌的自己,也不免想象起自己当贵君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