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的?

曹默立即跟触电了似的松开手,将床单一把丢到地上:“咦惹,真当是触楣头!”

在牠今日的大量表演中,只有这句话是最真诚的——碰到这种脏布料,那可真是最倒楣不过的事了。

姜灿烂在人群中,已经高兴得快要藏不住笑意了,却还故意装出惊慌的模样,颤声道:“你……难道芦苇你,有了床笫之事,这才……”

这里还有妶姈和侍卫们,她们都是女人,牠可不能在女人们面前说得太清楚。污了她们的耳朵,可是大罪。

为什么牠要演出这么惊慌的语气呢?因为大婧律法不允许男人和男人有私。

如果男人和男人私通,那牠们都要被处死;如果男人和女人私通,牠也有死刑风险的,除非那女人愿意取牠为夫或者纳牠为胥。

这律法看似不太公平,其实是考虑到女男两性体质的不同,做出的对社会最好的安排,是再清正不过的好法律了:男人容易传播脏病,男上加男染脏病的概率最高;若是娚和嬲,染脏病的概率也很高。

但女人就不同了:女子无论是奻还是?或者奸,都不会传播脏病。

所以从病理学和社会卫生与社会健康的角度,律法必须这样定,免得到处都有脏病。

妶姈用折扇掩鼻,免得闻到恶心的怪味儿:“这倒是稀奇了。哪有偷东西不偷值钱的东西,专拿些垃圾的?”

皇后也开始表演了:“这!这些是烩贵人的东西吗?上面怎么会有……尸水?”

辛常在也皱着眉,疑惑道:“莫不是……烩贵人的适配期已经结束了?”

众郎君都嗲声惊呼起来。

妽寐庄茫然又惊慌,弱声道:“没有啊……”

姜灿烂这下非常得意了:“皇上,这宫男古怪得很,臣胥愚见,不如拖去慎刑司,好好查问一番。”

妽寐庄低头怒视芦苇:“手爪子这样不干净,赶快给我拖出去拷打。”

“小主,小主,虏俾替你毁灭证据,可你却狠心弃虏俾于死地,虏俾何必再忠心于小主……”芦苇凄凄切切地哭喊着,又跪行几步到妶姈跟前,叩了几个头,“皇上,皇上,事到如今,虏俾再也不敢欺瞒皇上了!小主,牠其实根本未曾适配过!”

妽寐庄惊得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芦苇还在继续哭喊:“这床单也不是虏俾偷窃的,是小主今儿早上倒楣了,弄脏了床单,这才让虏俾拿去处理掉的!”

妽寐庄差点透不过气,险些晕过去,幸好被嫃环一把扶住。

众郎君都惊讶地看向妽寐庄。

唯有姜灿烂表情得意。

妽寐庄颤抖地指着芦苇:“皇上,牠、牠污蔑臣胥!”

“烩贵人受惊,去请太医来。”妶姈面无表情地吩咐。

苏婄晟道:“是。”

“苏姨婆,请为我去请一直照料我的刘太医吧。只是不知今晚是不是她当值……”惊慌之中,妽寐庄把这个同乡当作了救命稻草。

“回小主的话,今晚并不是刘太医当值。”苏婄晟的声音听着也冷厉起来,不似当初那般温和。

“不在也无妨。”妶姈一锤定音,“去请太医院的院判嫜(zhāng)弥生来。”

嫜弥生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德高望重,妶姈信得过她。

妽寐庄泪眼盈盈,委屈得声音都变了:“皇上,可是臣胥之事一直都是刘太医……”

“无妨。”妶姈的语气变重,“都一样是太医。”

妽寐庄吸了口气,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人群中,姜灿烂愉悦地瞥了牠一眼,露出微笑。

曹默则悄悄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