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赤元道人只是来刺探,并未做其他,看完了顾乐游的内景观,再来看陈晋的。
陈晋也已踏入了修道第三境“占宫”,只是道行比赤元道人要差了许多。
道行代表着年份,即使同一个大境界,由于各种因素影响,其中的差异也是非常大的。
当然,相比顾乐游,陈晋有足够的底牌进行挣脱,以及规避。他本要有所动,转念一想,隐忍住了,运转起《幻心摄魂大法》……
本来光靠这门道术,很难对赤元道人造成影响,但在泥丸宫内,与文庙结合,再加上文气神韵,一切又变得不同。
“咦,好浓郁的文气!”
在赤元道人的观感中,他没有看到文庙,看到的是一座风清水秀的草堂,充满了一种读书人的韵味。
看了一圈,确认没问题了,他收回元神,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阁下不愧是才子词人。”
陈晋露出茫然的神色:“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来确认一件事,现在没事了,多有打扰,告辞。”
说罢,赤元道人转身离去。
真是来去匆匆。
得了自由,顾乐游跳脚叫道:“朝阳观的人就能为所欲为吗?真是莫名其妙……”
陈晋眨了眨眼睛,忽道:“不用叫了,他已经走了。”
顾乐游这才松口气:“说实话,刚才可把我吓了一跳。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陈晋叹道:“技不如人,如之奈何?”
顾乐游道:“书生,我以为你会发作,与他拼了。”
“呵呵,拿什么拼?拼不过的话,只能逃。既然如此,不如以退为进,化解他的猜疑,倒能省却很多麻烦。”
杀了一个叶志丹,于是又来了一个赤元道人,即使能把赤元杀掉,可后面呢?
朝阳观又会派出什么人物来?
而且赤元在陈晋这里出事的话,很多事情就再也无法掩盖得住。
话说回来,陈晋与朝阳观之间本无矛盾冲突,在密室里刺杀叶志丹属于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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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志丹是王氏的人。
所以,可以的话,陈晋愿意此事到此为止,不再与朝阳观生出新的矛盾。
顾乐游并不知道陈晋杀了朝阳观的弟子,只以为赤元道人也是王氏那边的:“书生,这晚过去,是否代表着王氏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谁知道?”
陈晋一摊手:“王氏行事一向霸道,不讲道理,总之小心为上。”
“等你金榜题名,考上举人就好了。”
“呵呵,一介举人在名门世族眼里,算不得什么,也就是只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
顾乐游深以为然地叹一声:“人上人,人压人,只要是人,都是如此。”
他神色黯然,回想刚才被压制的无力感,那种生死被人拿捏的滋味,真是极不好受。
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般情况,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但没办法,弱肉强食,无能改变。身为散修,缺乏根本的修炼法门,不管把《三煞卷》,以及其他的法术修炼得多好,上限却早已注定了的,突破不到更高的层面上。
陈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道士,你不必灰心,事在人为,只要努力拼搏,总有机会出头。”
顾乐游笑道:“说得是,我还有你这个朋友,只要你出人头地了,我跟着也算是出头了。”
两人放宽心情,重新入座,开始推杯换盏,痛饮起来。
这一顿酒,竟饮到了半夜。顾乐游喝得大醉,安排到偏房休息去了。
陈晋也喝了个七、八成,醉眼朦胧的,他还从没有喝过这么多的,就当是一次放纵了。
严己自律是很好的习惯,但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好比那弓弦,张弛有个度。
回到房间,进入内景观,与苏孝文见面:“老师,你说我这次能不能考中?”
苏孝文道:“我没见到今届的考题,也不知你写了什么文章,所以不知你考得怎么样。”
陈晋又问:“有言道人情练达即文章,说考中与否,需要写对时事,写对主考官的口味,这才能被录取。是不是这回事?”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故而时也命也,有时候,不信命不行。”
说到这,苏孝文语气一转:“但人的气运命途皆能改变,读书能改之,修行亦能改之。所以,守恒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