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23点11分,姜黄站起身走到餐桌旁专座上,伸手从桌下捞出一只二两小杯,用温热的酒壶里微微散着热气的透明液体参满,微微荡漾,低头抿了一口,夹了一颗花生米,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呼气声。
回到自己的卧室,姜芋关掉桌上台灯钻进被子里,老三星手机握在手里有些发烫,静静等着屋外动静归于平静。
12点、12点半、凌晨1点……今晚当爹的夜酒喝得格外漫长,在当妈的催促数次后才放下酒杯,隔了一会儿隔壁卧室却只传来一人轻微的鼾声。
1点半、2点、2点半……终于姜黄特有的熟睡呼吸声隔着墙壁隐约听见,再静置片刻后,把脑袋用被子遮严,留意聆听周围环境动静,调低老手机的屏幕亮度,打开“黄色胶泥”的聊天群app。
没想到聊天记录从11点挂断电话开始有近百条,其中主要是绿毛的语音,间杂着雭的一些回复,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色老头只有几条零星回应,晃眼瞟了一下好像得了流感,听语音整个人有点昏浊低沉。
从最开始一层爬楼,绿毛的背景音与其经常混迹的夜店、酒吧等一反常态的静谧,仿佛置身于寂静的书房,时常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一心二用。
其中大部分内容是几个小时前雭在电话内容的佐证,包括死于火灾和从船上一跃而下的两个同为“谋杀自杀”小组的组员,发出来的内容有网络上的图片,路人手机里拍的视频,官方发布的消息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林林总总,反复发送的论据只为从客观说明一个观点——“谋杀”。
雭的回复主要起相对立的观点,用反向证明论证的可行,除此之外还有个作用,那就是在等待姜芋上线时打发时间,东京时区要晚一个小时,这会儿差不多是凌晨三点。
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与自己小组发生的遭遇“黑水”小组同样是在第一个组员被自杀后启动逃亡机制,也和自己小组里变熊大叔的“意外”相同,两个身在异国的组员先后被抹去。
一个月内发生三起海外谋杀,以外人眼光看上去是顺理成章的自我了结,要么悲观厌世,要么走投无路,要么放弃生存希望,三份本地新闻寥寥数句打发掉三个曾经左右他人的人生。